第十九章 帅惨了第1/3段
不爱财枉为商。这两箱钱币的诱惑,当然动摇了金老板强留我的决心,我不是席情那样花样百出的摇钱树,有天生勾魂摄魄的资本,就算在场子工作十年,也赚不来这些的一半,何况纪先生的面子并不是那么好驳回的,强咬着不放人,只能加深宿怨。
金老板装作为难又拿捏了一会儿,“按理说,这样的先例不能开,毕竟场子里有本事钓金龟的小姐不少,一旦我给冯锦开了绿灯,她们全都带着金主过来找我赎身,我也很头疼。”
他说着话余光扫了一眼钱,“可纪先生道上名望高,我想要回绝也不能坏了规矩。”
纪先生胸有成竹,他笑了笑说,“那么金老板是打算卖我这个面子。”
“不敢不卖。”
他们两人说完哈哈大笑,金老板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吩咐对方送来好酒和香茶,他挂断后又和纪先生寒暄了几句,侍者很快将茶酒送过来,金老板一边斟酒一边说,“小冯可要好好跟随纪先生,这比在场子里伺候那么多鱼龙混杂的赌徒要好得多。”他端着酒杯指了指我,“你运气不错。”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继续装聋作哑,纪先生耐心等金老板说完,他在后者喝下一杯酒后,才慢条斯理开口说,“除了给冯锦赎身,我还有一件事要请金老板卖个面子。”
金老板闻言一怔,他抬起眼眸看了看纪先生,他似乎猜测到是什么事,他一脸讳莫如深将手收回去,捏着酒杯一言不发。
“我要求金老板放个人。”
金老板垂眸沉默,他执杯的右手微微晃动着里面液体,在最后关头,他忽然动作很大,将里面液体倾洒出来,喷溅在地上,就像几滴颜色绚丽的血。
我脑海中忽然回忆起淳淳死亡的那天,走廊上的理石砖面就是无数滴血迹,没有干涸,紫红色的,将他生命一丝丝变凉。
我攥着拳头说,“放了席情,她为淳淳讨说法难道就错了吗。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行枉死,屈服在权势的铁蹄之下,这就是一个人该做的事吗。”
“有能力的人,可以管天管地,没能力的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管得了什么。”
金老板把酒杯重重撂在桌上,“我场子里的人,做了莽撞的事,招惹了得罪不起的人,最后谁收这个场。是席情还是你冯锦。”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是,我们都只能低头,在这片拿命不当命的黑暗沼泽中求生,顾不上谁是死是活,只能勉强保住自己,我们应该冷血无情,看着那些人离我们远去,无动于衷,甚至疯狂大笑。
金老板见纪先生靠在沙发上,他掏出一根烟在空中晃了晃,晃去了头部的一点烟丝,他笑里藏刀说,“纪先生这面子恐怕我买了,也有人那里买不了。席情不能放,这娘们儿做事没脑子,要是出去惹了祸,麻烦就大了。”
纪先生朝何堂主点了下头,后者把一盒雪茄递过来,纪先生抽出一根,何堂主躬身为他点上,他吸了两口后,慢悠悠说,“金老板刚才没听清楚我的话,我不是商量是否可以放掉这个人。”
他朝何堂主脚下掸了掸烟灰,金老板看向何堂主,后者语气寡淡说,“五爷,我们纪先生刚才说,要求你放个人。”
金老板脸上的笑容彻底隐去,他嘴角朝下撇,一副凶恶相毕露,他手摸住面前的杯子,轻轻压在杯口边缘,忽然一掀,杯子朝地板砸去,炸裂开来,门外几名黑衣保镖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围拢在沙发四面八方的角落,我粗略一数,大概有七八名。
在赌场混的这些日子,别的见识没有,保镖见多了,我并不畏惧,纪先生更不会,他悠闲自得吸着烟,何堂主看了看他反应,他笑着说,“五爷,事不办,还要给纪先生个难堪吗。”
金老板不语,他们僵持了片刻,纪先生忽然在一阵沉默后爆发出笑声,他们儿做事没脑子,要是出去惹了祸,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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