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第1/3段
我身后满是黄昏日落的阳光,一片片金鳞交接,在湖泊晚霞水光一线之间,面前高大的贺渠眉眼温柔,可他眼底不平静的闪烁让我有些心慌意乱,我背部紧紧贴着玻璃,我能感觉到我几乎要坠落出去的失重感,
我犹豫很久最终只说了一句,“贺先生幽默,喜欢玩笑,”
“我并不算一个幽默的人,只是我知道靠近一个女人不幽默更没有胜算,但我之前的种种,都不是我这个人本身的东西,是我坚持做的改变,贺润知道,贺家每一个人包括我身边同事都很了解,我性子非常冷淡,这么多年冷淡惯了,我觉得我生命里出现了阳光,这缕阳光算不上美好,也没有那么水到渠成,可它出现得很意外,出乎我意料,像我这样每天奔波在法院、案子和独居公寓,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也没有朋友接触,生活得如此枯燥,即便回到那个家,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这样的我哪怕一点点阳光都会很珍惜,也渴望把这缕细小的光变成很大的一束,”
我伸手想要推开他横亘在我面前的手臂,他没有移开,仍旧十分固执戳在玻璃上,我垂眸看着他脚上的酒红色皮鞋,“贺先生可以很迅速认定一个女人是好的吗,没有深入了解,就凭借几面之缘觉得她好,便这样一厢情愿的认定下去,不去辨析本质,也不去扒开她内心看看到底是黑是红,”
我语气有些激进,但贺渠仍旧那样谦谦温润,他似乎可以用他的冷静与温和将处在暴躁边缘的人拉回来,“我愿意相信我的眼光,我认为能像阳光一样照亮温暖别人的女人,都不会是坏女人,”
我很好笑问他,“就不能是装的吗,是假的吗,最好的戏子都在民间,而不是舞台上,女人最擅长演戏,把自己虚伪贤淑的一面展现出来,在得到之后再变本加厉暴露她最不好的一面,”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想自己呢,”
贺渠对我的偏执很不理解,他认定了我很好,就不允许别人诋毁我,包括我自己,可我不是单纯说我,而是说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尤其能够有资本和他接触到的女人,没有一斤半两的心计,谁也不可能爬出头,妄想掳获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
贺渠不像纪容恪,他是女人堆里玩儿出来的,他见得多,他不会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但贺渠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势必是一个正人君子,感情方面他很空白也毫无衡量,他对待女人知之甚少,只凭借他的眼睛去判断,他竟然会认为我是一个好女人,
我陷入沉默,这份沉默很久都没有被打破,贺渠等了半响都没有等来我开口,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明白我为什么这样悲悯和抗拒,他忽然说,“如果因为孩子的关系,你不用在意,”
他这句话让我整个人一怔,浑身狠狠颤抖起来,他见我反应这么强烈,他立刻用手按压住我肩膀,“你要明白女人走错一步不代表这辈子都回不到正轨,路很远,岁月很长,每个人都可以被原谅,何况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怪自己不去怪罪魁祸首的男人呢,难道感情里失败一次,就要拒绝一切可能吗,我都没有在意,你耿耿于怀的是什么呢,”
我牙?磕绊在一起,险些咬断了舌头,我嘴唇不停的颤抖着,像触了电一样凶猛,我喉咙不知拥堵了什么,我几次三番努力都没有说出话来,我死死捏着拳头,拼尽全力朝他喊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嗓子哽咽嘶哑,虽然我竭尽全力,可发出来的声音依然很小很低,这件事我知道的人太少了,我和贺渠共同认识的就只有贺润,纪容恪,贺润都不知道,谁还能把这样的事告诉他,他有透视眼吗,
贺渠安抚着我的激动,他想要我平静下来,我不断追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大约意识到自己不该冒昧这样直白,毕竟在我心里对他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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