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十五 含情脉脉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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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渠忽然一把甩开贺润握住自己的手,他用力的动作让贺润身体被冲击得狠狠一颤,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他冷笑一声,“贺润,你太愚蠢了,你以为我自首就有好下场?爸爸有军功,他又上了年纪,当然可以得到网开一面,可我没有立功,又占据着重要地位,我会成为杀鸡儆猴最惨的一个,再说你以为纪容恪会放过我吗?他会不断给局子里面的人施压,一个是呼风唤雨的他,一个是落魄成阶下囚的我,你觉得我能逃过他的狠毒吗。”

  “容恪不会那样,我们离婚了,是我主动提及的,并且我没有索取他一丝一毫补偿,他心里亏欠我,只要我提出的他一定会满足,我一定央求他放过你,我可以保证。”

  贺渠在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无比狰狞用手按在桌上,力气之大几乎要将桌子压垮,“你和他离婚了?”

  贺润被他扭曲的面貌吓住,她咽了口唾沫胆怯点头,贺渠又急又气,他此时为贺润的愚蠢与自以为很伟大的胸怀恨得牙痒痒,他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存在如此蠢笨的女人,简直到了极致,他忍了又忍,才将已经控制不住的愤怒压制回去,“你疯了吗?七年半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要离婚?”

  贺润面对贺渠不理解的质问,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他不爱我。”

  “爱多少钱一克,甜的还是辣的,可以用来解决温饱吗,可以用来上天入地吗,可以用来返老还童吗?既然都不可以,为什么要固执这微不足道的东西。”

  贺润一怔,她看着贺渠的目光愈发悲凉而陌生,他不懂自己,连她最爱的哥哥也不懂自己,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该耗着纪容恪,耗到天荒地老,耗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可耻又恶心,像一块不要脸的牛皮膏药死死缠住他,看着自己本该大好的人生,在天意弄人和自作自受下满目疮痍。

  也许哪怕她要离婚,也该狠狠索要一笔,而不是两袖清风,故作大方却苦了自己,颜面又能换取什么,道义和尊严在这个社会早已被荼毒得无比廉价,一文不值。

  “哥哥,我要的婚姻不掺杂利益,是爱情,是纯粹的圣洁的爱情,即使最开始没有,也要慢慢滋长出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没有爱上我,我为什么不及时悬崖勒马解脱彼此,放我和他一条生路,难道耗到白发苍苍形容陌路,让我活在崩溃与绝望中一辈子吗。我得不到他的爱情,我可以得到他的感激,他的缅怀,他一样会铭记我,这是对我赔进去的漫长光阴最好的补偿。”

  贺渠听她沙哑的喉咙挤出这一个个可笑的字眼,他真想打她,可打也打不醒,陷在爱情迷途里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出他今天来见她的最大目的,“贺润,我需要一笔钱。”

  贺润一怔,一笔钱。

  她没有钱,她只有宅子,贺宅价值连城,她倒手卖掉轻而易举,可她不会那么做,她本可以在纪容恪面前留下百分之百的高傲与尊严,她舍掉其中一半将祖宅要过来,绝不是为了钱,如果她要钱,她可以找纪容恪要,多么庞大的数字他也负担得起,更不会回绝她,然而她唯一的想法只是为自己父亲留下这一脉根基,传到再也不能传下去的那天为止,她无能为力救他,只能尽这一份孝心。

  她不动声色捏住皮包的背带,“你要多少。”

  贺渠说,“一千万最少。”

  贺润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她连首饰都还给了纪容恪,哪怕典当东西都拿不出来,她知道贺渠要这笔钱一定用途不正,她泪眼汪汪注视着他,“哥,你还不知悔改吗,你还想做什么,不要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我求你了。”

  她想要伸手拉他,可贺渠烦透了她这副苦口婆心却让人憎恶无比的样子,他一把将她伸过来的手推开,“你给不给。”

  贺润咬了咬牙,“我没有,我给不了。”也不懂自己,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该耗着纪容恪,耗到天荒地老,耗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可耻又恶心,像一块不要脸的牛皮膏药死死缠住他,看着自己本该大好的人生,在天意弄人和自作自受下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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