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十五 含情脉脉第3/3段
“纪容恪欠你那么大的人情,一千万会不给你吗?”
贺润眼泪吧嗒吧嗒的滚下来,“如果这笔钱我要来会害了你,我为什么要做。让你逞一时之快悔恨终生。”
贺渠盯着她眼睛,他一字一顿冷声问,“你帮不帮。”
贺润内心都要炸了,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贺家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为什么她被万千宠爱的美梦一夕之间破碎得彻彻底底,亲情,爱情犹如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没有了依靠,找不到落脚处,她多想被人拯救而不再继续流浪,她不明白自己从没有涉足过的错,为什么判决了她永远不能翻身的罪。
她哭着用手埋住自己脸,她不断摇头,“哥哥,我求求你,我拿我自己的性命求你,你当我是你最后的亲人,为了我你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我等你,我愿意等你出来,我们离开这里,到其他城市相依为命,好不好。”
贺渠捏着那只盛满了水的杯子,他掌心猛地用力,水杯骤然被压爆,碎片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有的迸溅到空气里,擦着桌上的花盆掠过,弹下二楼,水花从他指缝间渗出,滴答滴答的沿着他手腕滚落下来,湮没在黑色的袖口里。
贺润听到那一声爆裂的脆响,肩膀剧烈一颤,她不敢抬头,她听到他重重推开椅子的尖锐声,听到脚步声飞快远去,她僵硬的坐在那里,苍白的小脸闷在掌心内嚎啕大哭。
纪容恪在次日早晨驱车赶到女子监狱,送进去许多食物和用品,冯锦依然不见他,他也习惯了,除了委托狱警把东西送到,他还准备了一张相片要交给冯锦,相片上是他搂着一一在花园水池旁边照的,一一没笑,严肃起来的小脸像极了二十四岁那年的冯锦,金灿灿的光芒从树叶缝隙里洒下来,一抹剪影勾在纪容恪脸上,他在笑。
他之前每次来都会带一张一一的照片,可从没想到把自己也照进去,后来他终于茅塞顿开产生了这个没皮没脸的想法,他害怕,害怕冯锦把自己忘了,他知道她看见相片里有自己一定苦笑不得在心里唾骂,但没关系,总好过她忘了,他只要一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记不起自己的样貌,纪容恪心里就慌,慌得不行。
他讨厌照相,八百年都懒得拍一张,为了拍好给冯锦的这张相片,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很久,练习怎么笑最自然,怎么站不死板,怎样的眼神含情脉脉能再次拨动冯锦沉寂近八年的心弦。
他十分忐忑把照片和东西一起递给狱警,坐在接见室里等,他等了大概半小时,狱警忍着笑推门走进来,他立刻起身过去问收了吗,狱警点头,“食物和用品都收了。”
纪容恪说,“照片呢。”
狱警忽然忍不住,她憋着的笑让纪容恪蹙眉,狱警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纪容恪看到了半张相片,是属于他那半拉,冯锦把一一抠下去留着,把他给送出来了。
纪容恪铁青着脸从监狱里出去,何一池在车里等他,见他脸色不对劲,猜到又是吃了闭门羹,这倒是意料之中,可纪容恪今天实在有点反常,他坐进车里忽然莫名其妙的犯了脾气,怪声怪调骂何一池,“拍得那么丑,我才知道原来最大的叛徒一直潜伏在我身边。”
何一池一怔,“您说什么?”
纪容恪抿唇看窗外,不知道和谁置气,“扣你工资。”
何一池一听扣工资急了,“为什么?”
“再问为什么下个月也扣掉。”
何一池把安全带解开,他转身刚要张口抱怨,忽然看到纪容恪口袋里滑出一个东西,而他自己并未留意到,何一池探头过去仔仔细细看,在看清那是被剪下来的纪容恪时,他忽然忍不住喷笑出来,纪容恪立刻察觉,他弯腰抓住相片塞回口袋里,扬手就是一拳,正正好好扣在何一池的脑袋上,“你他妈把我拍成斗眼,谁也不可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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