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十八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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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花瓣要落在地上,滚落泥土间,这美艳倾城实在可惜了,他忽然回过神来,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捻开了折扇,花瓣悄无声息落于扇面,微微抖了抖,散发出一阵薄薄的清香。

  他笑而不语,凝视着那远去的黄包车,女孩笑声被风湮没,薄唇一开一阖,让车夫教她说山东话,她学也学不来,就羞涩得笑,手上那盏红色灯笼艳丽如火,将她身上一袭蓝色旗袍衬得那般清新脱俗。

  那是纪容恪初次见冯锦,她不记得,她时至今日也不记得,她还当拿着扇子在河边晃悠的他是个瘪三呢。

  纪容恪忽然笑出声音来,那时她才二十出头吧,是他在赌场第二次遇到从武三爷手里救她之前一年多的光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明媚多情,温柔似水。

  就像那河里闪烁的银光,比月亮还美。

  他记住了这个姑娘,可他没找过,华南地盘虽然大了去,可他找个人不难,纪容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去找,他也许还猜不透他看她第一眼怦然心跳是为了什么,也许还不知道鬼使神差打开扇子接住她耳畔落下的槐子花是为了什么,她嫣然一笑垂眸看灯笼的样子,他倒是记得深刻。

  白茉莉在纪容恪失神间,已经喝掉了半瓶红酒,她显露出几分醉态,她不断喊他名字,她眼底这微醺的醉态像极了喝多的杨玉环,她软绵绵的身体趴在纪容恪怀中,吐出的气息幽兰中带几分醇香。

  纪容恪记得她年幼时候最喜欢看长恨歌,她不识几个字,缠着他讲故事,听到唐玄宗到山上拜访成仙的杨玉环,她哭得像什么似的。

  她喜欢看图,图画得也真,她常在喝了米酒后指着那卧在软榻上的杨玉环,娇滴滴笑着问他,“像不像我?”

  纪容恪看了一眼,发现果然很像,画师就好像描摹着白茉莉的样子画上去的,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在纪容恪颧骨上戳了戳,“要不要当唐玄宗?”

  他理也不理,当她胡说八道。

  米酒那么香甜,竟然还能喝醉人。

  白茉莉指尖勾住纪容恪的手,扶着他让他捧住自己的脸,他掌心经过的地方是泪痕连连,将他滚烫皮肤变得濡湿。

  她颤抖着问他,“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纪容恪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清楚自己过得好不好,说好,他很久不曾笑过了,说不好,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冯锦把她的岁月都留给他过了,他怎么有权利不让自己认真活下去。

  他最终只含糊其辞说,“还那个老样子。”

  白茉莉摇头,她眼泪在晃动间,簌簌飞溅出来,落在纪容恪眼皮上,他眨了眨。

  “可我过得不好。”

  她说完看着他,她目光灼灼,“从离开你之后,我过得都不好。我陪伴九叔心不在焉的熬了那么久,越来越知道两个人相爱的可贵,感情是这世上最难得的东西,曾经我握得那么紧,揣得那么满,是我自己把它洒了。”

  纪容恪垂眸不语,他看着桌上淅淅沥沥被溅落的酒,“悔悟了就好,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白茉莉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我就知道还来得及,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纪容恪眯了眯眼,他用手指碾磨过那滴圆润的液体,“以后路还长,再别错过好男人就是了。”

  白茉莉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她才听出他口中来得及不是指自己,她眼泪在这一霎那翻涌而出,“你嫌弃我,嫌弃我被九叔糟蹋过,配不上你。我洗澡,容恪,我洗掉一层皮,让你亲眼看着,你别和我计较那么多,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婚姻名分我什么都不要,我不在乎。”

  纪容恪蹙眉,他不知该怎样解释,最终他摇头,“她跟我时也不是完璧,爱情不该问那么多前因后果。”

  爱情。

  白茉莉的癫狂戛然而至,她眼神怔了怔,他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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