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二十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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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样的时光,是怎样的爱恨情仇,将她的残忍记忆吞噬掉,怕她会哭会闹,怕她会痛会吵,却唯独不会笑。

  她笑不出来,她为此悲伤了半个世纪,她世界里早已是由南向北呼啸猖狂的风雪。

  那放映机太古老,模糊的碟片在她瞳孔内聚焦,最终…定格在某年某月。

  冯锦就这么清醒了,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一如她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她似乎总是这样安静,静到让纪容恪害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将趁人毫无防备做出令他悔恨不及的事。

  她像是一具骷髅,苍瘦得不堪入目,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已经不能再轻了,可他还是听到嘎吱一声,仿佛被碰碎了。

  他手在颤抖啊,这是等了多漫长的久别重逢,这是多让人伤感又晦涩的再相见,她呆滞的面庞,枯燥的头发,还有她那般陌生的目光,她看他如此冷清,似乎从不曾认识过,又似乎她心如死灰,竟不带着一丝波动。

  如纪容恪这般高大自负的男人,也忽然失了主意,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冷得这么可怕。

  他紧抿薄唇说不出一句话,他怕惊扰了她,怕她像蝴蝶倏地一下飞走了,更怕他张口后,她面容冷淡问他你是谁。他想他真的会疯吧,他已经濒临发疯的边缘了,只差最后那一下,就可以把他推入这庞大幽深的炼狱。

  他只本能的死死握住她指尖,凉如冰,寒得让他禁不住发抖,他愁得一秒之间鬓角染满了白霜,他心慌于冯锦死寂的注视,心慌于她下垂的唇角挤不出半点笑意。

  良久,她嘶哑的喉咙忽然咳了咳,咳出一口清痰,他被那尖细又微弱的声音骤然惊得回神,他抬眸看了一眼冯锦紧蹙的黛眉,她似乎很痛苦,手指从他掌心内抽出脱落于床畔,他立刻起身要为她倒水,手忙脚乱间踢倒了身后的椅子,椅子背勾住了盛放毛巾脸盆的架子,哗啦一声,顷刻间四面八方全部倾塌,水花四溅,一两滴温热的清水崩落在冯锦的脸上,她睫毛颤了颤,看着他有些害怕。

  纪容恪并不是如此慌张的人,他只是咽不下心口窒着的愕然,她醒了,他所有思想和理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击得烟消云散。

  还有什么比她醒了更美好的事吗。

  他欠她的,终于能一点点还了。

  他冲到桌子旁,伸手去拿水壶,他一边倒水一边安抚被他莽撞而惊吓到的冯锦,“你热不热,冷不冷,想要吃东西吗?还是先喝点水好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刚谈恋爱的小孩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又慌又涩又喜又急,他想冷静都觉得那好困难,他看着她就什么都忘了。

  他端着水杯朝床铺走回去,冯锦小心翼翼看着他,用手指蹭了蹭自己唇上干裂的皮,“我丈夫呢。”

  纪容恪没有回味过来,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杯里的水不要洒了,他随口问了句什么丈夫,冯锦嘶哑着说,“贺渠,他在哪里。”

  纪容恪脚下倏然一顿,他听到了什么。她问起了贺渠,她没有提到自己,她没有叫一声容恪。

  可他不是比贺渠更早遇见她吗,她为什么会跳过自己。

  他呼吸在这一刻僵滞,压抑而窒息的感觉令他身体猛然晃了晃,温热的水溢出杯口,洒落在他白色指盖上,他抬头看着冯锦,隔着满是尘埃的空气,那一缕缕不真实的光圈里,她眼睛天真澄澈的光看不到一丝一毫假象与浑浊,三十二岁的她仿佛回到了过去,美得一素到底。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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