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执戈或花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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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枝低垂,遮住春末开始迅速热烈起来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圆且白的光点落了一地,秋烟坐在阴影里,树叶遮挡了原本应落在她身上的阳光。

  没有人愿意,和世界相抗拒。

  总是得有人执戈的。

  不管花有多美。

  “回去吧。”秋烟冷漠送了客。

  “今日的茶真好。”常西扬对着她笑。

  二人身影消失不见。我悠悠飘到她身边。

  “站在黑暗里,却只顾得偷窥光明。你也是个有趣的人。”

  “闭嘴。”她冷眼看我。

  我安静闭嘴离开。

  ……

  “阿扬……抱歉,那种感觉……”又来了。嗜血的感觉,又来了。甜美的,血液的气息,在身旁的人身上流转,鲜红的,温暖的,流动着的。

  常西扬没有犹豫,松开衣领的扣子,昨天的伤口还没完全长好。湿热的,柔软的覆盖上来,安抚性地舔弄,然后小心翼翼地,尖利的,刺入。他听到吮吸的声音,吞咽的声音,低低的呼吸声,喉咙里含糊不清的,暧昧的低喘。

  司颂的手覆上了他的腰,胸膛贴近胸膛,交缠的恼人的头发,脆弱的颤抖着的睫毛,眼睛里跳着舞的光,诱惑的紫色的星星点点。

  没人能说清楚谁先亲吻了谁,谁脱下了谁的衣服,谁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谁闭上了眼睛,谁又流下了泪。

  等了几亿年却也不长的时光。

  迈过一百三十六年的绝对不短的隔阂。

  没有芙蓉暖帐,春宵,倒是还很长。

  非礼勿视的事情,我是不会看的。

  但我的心,似乎在随何人颤抖着,热烈的,温柔的。

  如果我有心的话。

  “阿扬……”司颂的嗓音低哑,带着未消的情意。

  “……嗯。我在。”他低低应着,因为害羞,也因为失了力气。

  “我有没有伤到你……”

  怀里的人摇头,亲亲他的锁骨,“你好温柔。”

  “那你是想……要我粗暴一点么?嗯?”他含住那人的小巧的耳垂,低低地笑。

  常西扬涨红了脸,羞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我舍不得。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司颂温柔得像是对待最珍视的宝贝,但他不就是么?常西扬从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所以伤的也就越深。

  你站在那人心尖上跳舞,还穿着钉鞋蹦跳,那人还小心翼翼的护着你,忍着痛,双手颤抖着也护着你,生怕你掉下来。

  伤的怎能不深?

  但你每跳一步就拿尖刀子往自己心尖尖上也捅一刀,你也痛,你也在哭泣,每一步你也是一汪鲜亮的血。

  谁能怪谁?

  谁又是错的?

  没有人该被责怪。

  你讲但凭天意,却也说人定胜天。

  人类屈服和激进的一套都搬了来。

  没有用。

  天公那般高。

  两个天公呢?

  造物主又何尝不是渺小的。

  花是好看,也不总能种的出来。

  都是可怜人罢了。

  “阿扬,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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