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棋子,两难境地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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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峰这几天也没日子过。

  每年一月份都是九戎台各地堂口主事人回云凌的时候,表面上只是普通聚会,可大伙儿都清楚,九戎台向来帮规严谨,赏罚分明,各地堂口在外行事一年。年初聚在一起,无非是授奖或者领罚。

  按照九戎台每年惯例,元旦过后第二个周末便是帮内聚会,聚会前都会收到云凌这边发过去的帖子,可今年迟峰的帖子却与别人不同。

  别人都是周五晚上到,周六入九戎台吃席,可迟峰的帖子却是要求他周三就必须到,到了之后会有车直接接他去见关略。上亚肝血。

  迟峰不傻,他知道关略这次是要动他了,考虑再三没有按照帖子的日子到云凌,一是害怕,二是想试探一下关略的反应,只是万万没想到。周四下午迟峰突然接到腾冲那边打来的电话。

  “迟爷。不好了,二太太出事了!”

  迟峰只觉脚步一恍,待他赶到腾冲医院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跟范庆岩讲话:“病人送过来的时候伤势已经很重,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迟峰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医生的大褂前襟:“那孩子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大人没保住。孩子自然也……”医生不敢再说下去,摇了摇头,“家属准备后事吧!”

  一句话就判了“死刑”。

  迟峰踉踉跄跄地走进手术室,范丽丽就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蜡白,身子挺直,氧气管已经被拔掉了,白色棉布盖在她身上,下腹明显隆起。

  妇产医生说胎儿已经七个月了,发育良好,再过两个月即将临盆。

  迟峰年近半百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也算大喜。可一场意外却胎死腹中,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车子怎么会突然冲到坡下去?”迟峰声音沉哑地问走进来的范庆岩。

  范庆岩神情痛苦,解释:“据说是刹车失灵,原本今天姐姐也是要来医院产检,可车子开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失控……”

  刹车刹不住,连人带车一起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

  迟峰咬紧牙根把悲恸都吞进去,目光却落在范丽丽从白布里面露出来的那条手臂上,手臂上全是干涸的血浆,以至于腕上那只镶金玉镯在一片浑浊猩红中显得格外刺眼。

  “姐夫,这是意外,您还得节哀顺变!”范庆岩哑着声音劝。

  迟峰眼底的悲恸一点点收缩,最后全部蓄为一团阴狠。

  哼,意外?叫他如何信?

  云南那边的丧迅很快就传到了云凌。

  关略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迟峰一直想盼个儿子,好不容易求了一个。哪知最后闹得一尸两命。

  “派人去云南替我慰问两句吧,无论如何逝者为大,等迟峰办完范丽丽的丧事再让他来云凌。”关略把新写的帖子递给叶覃。

  叶覃接了,也有些恍不过神来:“真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只能说福祸难料,或许老爷子生前说得对,多行不义,必有报应!”

  晚上关略找时间亲自又给迟峰去了个电话,无论如何迟峰都是九戎台里的长辈,他还叫他一声峰叔,这点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迟峰在电话里没怎么说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三天后迟家丧事办完,迟峰专门为他那未出世的儿子立了一座坟。

  九戎台的年席也顺利吃完,各地主事大致汇报了一年工作,领赏的领赏,领罪的领罪,倒也算安稳,没有什么大事,两天后各自回了管属的堂口。

  转眼便是一月底,大寒,云凌进入隆冬,阴冷湿寒。

  楼轻潇的半截腿一入冬便疼得特别厉害,当年刀口遗留下来的毛病,只能靠止疼药度日。

  无奈病痛折磨,夜不能眠,她的精神也日渐萎靡,抑郁症加重,老麦几乎一周要去别墅跑个两三趟,因此每年冬天也是关略最担心的日子,他怕楼轻潇疼,怕楼轻潇闹,更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前几年她就因为抑郁症发病而割过脉,幸亏欣姐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没有酿出人命,所以一入冬关略就会多派人手在别墅看着楼轻潇,自己也会尽量抽时间出来陪她。

  只是关略能在别墅陪着的时间也很有限,老麦说楼轻潇的抑郁症似乎有严重的迹象。

  关略不清楚她病情严重的原因,以为是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因此极度愧疚,可作为心理医生的老麦并不这么认为。

  “老九你听我说啊,在我们心理学范畴内,所有的精神病例都可统称为心理障碍,即患者的认知,情事大致汇报了一年工作,领赏的领赏,领罪的领罪,倒也算安稳,没有什么大事,两天后各自回了管属的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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