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情何敢怨 相逢在故乡第2/2段
欧阳俊生坐在病床边,有些心疼地说道:“今年诸事不利,你操劳太过,又没有章法,导致一次次受伤住院。出院后你要好好总结一下,看看怎么加强身体的锻炼,一个男孩子总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可不行!好好休养一下吧,阿湉的事儿以后再说。”他去找了两个熟悉的医生,把欧阳澍托付给他们,带着哭闹的欧阳湉走了。
从上海直达鹤乡县的火车是慢车,且要下午四点发车。白玉兰买了上海到沈阳的动车火车票,再从沈阳转鹤乡县。
车窗外一棵棵飞快后退的树和电线杆,像她想要彻底抛开的一个个难忘经历,在上海的经历。她希望头脑中的历历在目,都能够全部抛却。
记得春节后她坐在去上海的火车上的时候,随着这些树木抛开的是一个个的绝望和仇恨,很成功。现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绝望和仇恨的踪影,有的只是对上海求职经历的记忆,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但可惜,这些现在也要全部都抛开,她要抛下所有的包袱,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还有对自己能力的信心,开始新的生活。
欧阳澍到了鹤乡县的时候,已经是白玉兰离开后第三天的下午了。他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将他拉到鹤乡县老乳品厂的大门口,下了车。
老乳品厂的大门很宽阔,能并行两辆大卡车。高高的门楣上是斑驳的红字:鹤乡县乳品厂,每个字都有一人多高,笔画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大门两边是三米高的院墙,墙上的铁丝网歪歪扭扭,一段段露出缺口。两扇合拢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用一把满是红锈的大锁头锁着。工厂已然破败不堪,但仍能看得出当年的风光,一定曾经是鹤乡县的支柱产业。
乳品厂外大铁门的旁边有一排摊位,卖菜的、卖鱼的、卖眼镜的、卖头饰的、卖衣服的和卖鞋的,摊主们聚在一个凳子周围,四个人在打纸牌,其他人围在旁边看着,没有人理会自己的摊位,即使欧阳澍过来,也没人看他一眼。
老乳品厂马路对面是一大片平房,六、七家连成一排,一共有二十多排。这六七家一排再往后,一条小路过去,又是一排。这一片少说也得200多户人家,根本找不到白玉兰的家。
欧阳澍客气地叫一个围观打牌的人,“师傅,请问一下,师傅!”
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买啥?”
欧阳澍不禁苦笑,这哪是卖货的语气呀。“请问您知道白玉兰家在……”
没等欧阳澍说完,那个男人见不是买东西的,而是打听事儿的,立即转身兴趣盎然地去观战,再不理他了。
欧阳澍只好拨通了白玉兰家的电话。
电话是白玉兰接的:“喂,你是谁?我是白玉兰。你是谁?欧阳?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
她果然回家了!听到白玉兰的声音,欧阳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欣喜,也有担心。“白玉雪查到的。”
白玉兰有点儿小紧张,她没有想到欧阳澍这么快就查到了她家的电话。她今天早晨刚刚到家,本想待两天就离开的。她猜到了欧阳澍得知她辞职离开的消息,一定会找她,但只要她离开家乡,就谁也不会找到她了,然后让时间去冲淡一切,就像海水漫过沙滩,再不留一点儿痕迹。可是不告而别毕竟有违常理,但真的当面告别,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只好抱歉地说道:“哦……是,我回东北老家了。走的太匆忙,没有和你告别,对不起哦。我……我已经辞职了,以后不会再回上海,谢谢你,谢谢为我做的一切,我……”
欧阳澍打断了她:“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为什么辞职后立即回家?”
白玉兰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嗯,也不是很紧急。只是……只是因为我个人的私事。”
因为私事!欧阳澍满怀失望,那一瞬间,他想赶快逃离这个小城,放弃寻找,放弃探索,他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了,她未来好不好他也不想再理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你还好么?是坐火车回来的吧?你为了他这么折腾自己,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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