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牢风尘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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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轻微的皮外伤,用了金创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湖月手上缠了一圈纱布,顾陵歌隐隐可以看到划痕,应该是给弟兄们包扎的时候太痛了指甲抓出来的,自家人什么性子她还是明白的。但是她心放下来了。

  “明天昭南就会过来了,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顾陵歌点头,转身就往外走,连坐一下都不曾,只是撂下一句“伤好之后回琉璃庄领银子见家眷。”对于这些在武馆多年的人来说,回庄里就意味着福利。

  顾陵歌急急忙忙的往皇城里赶,她的那张脸成了通行证。虽然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但是都知道她是帮了卿睿凡大忙的贵人,不敢拦。伊墨被留在了武馆,他要回庄里还是继续出去游历全在他自己。

  “蓝衣是跟踪着我们的,经过慕云阁的时候我叫了云澜帮忙,把他绕到了郊外才去接的伊墨。所以真正要论的话,蓝衣不知道我们今天干了什么。”云霜不急不慢。顾陵歌挑眉:“下次别叫云澜了,暴露太多不好。”

  慢慢的走到雍元宫,顾陵歌本来打算直接走开的,想了想又绕到了后殿。门口站着的不是蓝衣又是谁:“太子在里面没有?”迎上蓝衣探究的目光,顾陵歌没有丝毫畏惧。她十岁之后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因为害怕完全没有用处,她不屑于拿那个东西麻痹自己。

  “回芷姑娘,殿下在里面和大臣们商量朝事。芷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卑职代为转达。”蓝衣在顾陵歌坦坦荡荡的注视下收回探究的视线,微低着头一字一句。毕竟面前的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无事,我等等就行。”顾陵歌也没有说硬闯,就在门外站着。朱红金龙镂刻菱花纹的户牖关得紧紧的,威严,但是没有人情。自古皇家皆寂寥。她站在那里,余光瞟了眼蓝衣,人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门神一样护卫着。对于这种木头,顾陵歌完全看不出他是否是知道些什么,但不管有什么,兵来将挡。

  大约三炷香燃尽,里面传来喧哗声,然后慢慢的小下去,多半是完毕了。蓝衣看看顾陵歌,点头之后走进去通报。等蓝衣再次出来的时候,顾陵歌得到了进殿许可。她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但是在这个地方,循规蹈矩能够帮她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阿陵。”卿睿凡坐在黄梨雕龙圈椅上,揉着太阳穴,神情疲惫。殿内似乎是燃着熏香的,袅袅淡淡,颇有些纸醉金迷的颓废意味。先皇喜焚香,朝议之时常会燃一炉龙涎香安脑静神。

  “这是什么意思?”顾陵歌很清楚的明白,卿睿凡说不喜欢焚香的,他连普通的香囊都是不戴的,这会子怎么想着焚香了?若是为了先皇也只能说真的很在意了。

  实话来讲,顾陵歌并不能明白卿睿凡的感情从何而来。在她身上,父亲从来就是个疏远的词汇。顾淮可以因为她一招没有学会就让她在大雪天里跪一个晚上还不准睡,也可以因为她脸上有了一点表情而打她的脸直到肿得做不出一丝松动,曾经做过把她一个人丢在荒林以三天为限逃出来的事情,也曾经有为了母亲画像上的一点手帕痕迹把她打到手肿得老高的时候,桩桩件件,她确实无法理解现在的卿睿凡。

  “你要一直这么下去吗?”顾陵歌仍旧是面无表情,因为无法理解,自然无法做出回应。她只能接着往下走,这样的插曲对于她来说虽然无伤大雅,但久了就是麻烦,她还有得忙,不想这么啰里啰嗦的。

  “阿陵经历过父母丧亡之痛吗?”卿睿凡不答反问。他现在心里集聚了太多的痛苦。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不怎么好,但是他被人逼得太多了。顾陵歌这么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就算一个字不说也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那天被打之后到现在,他也已经召集群臣议了四次了,每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劝他振作,为了国家的未来奋起治理。

  “我母亲早死,父亲在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既然被问到,顾陵歌自然实话实说,对于现在这个一脸颓败衰竭样子的卿睿凡,她也懒得再去掩饰什么了,“我压根就不在乎这种事情,所以你问了我也只是白问而已。有这个功夫,你去看过太后吗?”祸水东引,她想尽早看到太后面容,那个杀了母亲的凶手。

  顾陵歌很久以后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太后有深仇大恨,但结果是她需要一个活着的目标,顾淮训练她是以刺杀为目标,那么她的人生信条也就只剩下了刺杀。启蒙不对,谈什么后天修正?

  “这样啊,那阿陵你和我一起去吧。母后应该也是心力交瘁了。”卿睿凡的声音有气无力,一点也不像之前见过的运筹帷幄,意气风发。

  顾陵歌答了一声,甩袖而去。卿睿凡在后面只是苦笑。

  母亲早死,父亲下落不明,很符合江湖人士的背景,只是为什么卿睿凡听起来会觉得很难过?那个人,在母亲离世的时候要是已经明白痛苦是什么了,该是那个时候就痛不欲生过了吧?

  “殿下,这几天芷姑娘的行踪我已经全数查清楚了。”蓝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到身前。卿睿凡吸吸鼻子,声音虚弱且沙哑:“讲。”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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