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当面对质第2/2段
您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那又如何?是她自己愿意下的山,也是她愿意赴的这个局,也是她自己同意了辅佐于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与朕何干?朕又何来的亏欠?”卿睿凡看起来没有一点歉疚,优哉游哉的样子让湖月大为光火。
“再者说了,她利用朕,朕利用她,互相利用,见好就收,不是应该的吗?朕跟她都还没说什么,你在这抱什么不平?”卿睿凡每一个字听在湖月耳朵里都是讽刺,仿佛他看过的那么多次恳切告白都是假的一样。
“皇上您觉得您什么都懂么?您知道庄主她从小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您知道庄主那一身伤病从哪里来的吗?您知道庄主一生都想自由,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吗?不,您不知道。您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武断的盖棺定论,不觉得不公平吗?”湖月一连串的发问并没有让卿睿凡动摇什么,他仍旧行云流水的批着奏折,好像说的完全不是自己的事。
“朕不需要懂那么多。”卿睿凡仍旧是淡淡的,从奏折里抬头,看向湖月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湖月有些喘不过气来,和卿睿凡对视了半晌。
“皇上果然是皇上,天之骄子,何错之有?有错的,无非微臣这种无名小卒罢了,还妄想与日月争辉,与圣子争辩……微臣知错。”许久之后,湖月终于跪直了身子,双手扶地,给卿睿凡行了相识多年来第一个大礼。
“微臣,御医监副长湖月,多日不值守,常年不待班,遇急事不可施救,在平常未曾守候,纵欲向外,不配内廷,自请辞去一切职务,擢去官衔,万望皇上恩准。”湖月声音空灵,面色沉稳,他觉得自己想通了。
卿睿凡把朱笔放在一边,让蓝衣收了小几,抬头正眼看着湖月。湖月的脸在他看来陌生了许多,满脸英气让他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当他还在病榻,湖月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看到站在面前胸有成竹的他,眼睛里好像落进了星辰那般闪亮,就是那一眼,他决定要和他做好朋友,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但是现在,就好像他抓不住顾陵歌一样,他也即将失去这个朋友。
“朕不准。”但他不愿意。他明白强留下湖月没有什么作用,但他还是不想失去。失去顾陵歌的心痛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他在湖月心里有地位他知道,但湖月在他心里,也一样。
“恕草民难以从命。”湖月站起来,双眼无神,现在他觉得,连看一眼卿睿凡,心里就跟受了风寒一样,堵得慌。
“草民就算是离开京城,居无定所,死在漂泊流徙的路上,也绝对不会再踏入宫门一步。”湖月一揖到底,脸上的决绝都映在卿睿凡瞳孔里。他没有说话,湖月转头,直接走了出去,这宫门高墙,他现在觉得恶心。
蓝衣在门口听了个明明白白,心里只觉得发苦。他以为只有自己才察觉到卿睿凡的不一样,但这么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只是,蓝衣看出来的不一样,和他们看到的都不一样。
“公子,有什么咱们不能好好说,为何一定要闹到如此地步呢?”蓝衣弯腰,给卿睿凡送上龙井,他看到卿睿凡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食指在桌上时有时无的敲着。
卿睿凡听着蓝衣叫他公子,突然回到了很多年前,当所有的事情都还在正轨,他没有被挑拨打琉璃庄的主意,也没有遇见顾陵歌,他还是太子,安安稳稳的等着给卿皓轩养老送终之后自己上位。
那个时候多美好啊,他有佳人也有美酒,他有父皇也有母后,春天有花也有草,冬天有雪也有裘,如何会料到有如今这一遭?
“若非如此,朕又如何下得了心呢?”卿睿凡喝了一口龙井,摸摸放在一边已经皱巴巴的宣纸。琉璃庄是顾陵歌的命,他若不撇清楚了,如何能从自己两个皇弟的手上救下他们?
误会也就误会吧,反正桩桩件件的,不差这一宗。
云湖堂。
湖月气呼呼的走过来,风伊洛刚好在门口,一看那个方向,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好几分,然后给长安使个眼色,让人端上一杯茶来。
其中一串商量计较,自是按下不表。
山坡下。
老三和顾淮并没有停歇,下了山,接着往平旷的地方走。老三的体力还好,但顾淮就不行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在林间过夜。
顾陵歌虚弱得紧,根本没力气栖在树上,但顾淮也没有管她,直接让老三丢她在地上,自己去了另一边歇着。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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