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儿时庙会第2/3段
直到就餐铃声响过半个多小时，两人才从文艺楼中走出来。
饭桌上，雪莲关切的寻问道：“哥，这两年咱农村还经常唱大戏吗？”
“哦！有时候唱有时候不唱。反正这几年不如以前频繁了！有时一年都不唱一次。再说，现在谁还有心思听戏呀！农村的庄稼人大都到外边打工去了。”
“说的也是，我在农村那会儿每年至少唱个三五场戏。”雪莲朝他碗中夹了一筷子菜说：“我小时候可爱听戏了，其实那会儿也根本听不太懂。主要是热闹着玩儿，呜嚎着在人群里像个不露影的地拱子（鼹鼠）似的到处乱钻。因为个头矮嘛！在后边看不见，所以进了戏场子便双目一闭，耷拉着个脑袋朝前硬拱，一直拱到台子底下。那时我们不光在本庄上看戏，外庄上我们也照样去。尤其是一过年开了春儿的二三月份，四周各庄上到处都有庙会，天气也回暖了，所以我便整天在外边疯跑。如果一听说哪里有庙会唱大戏，我们小伙伴儿便三五成群的凑到一块儿屁颠屁颠的跑着去了，可热闹了。我们一般都不走大路，而是抄小道儿，怎么近就怎么走。要不沿着地边沟畔儿，要不便直接从人家庄稼地里斜蹿过去。几个小屁孩儿，一边说笑一边打闹着往唱戏的庄上走。那时候也跑惯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累。然而有一次却把我给累蔫巴了。记的那是四五月份里，我们几个小屁孩结伙到二十里之外的一个大镇子上去赶庙会。去的时候蹦蹦跳跳的感觉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庙会上由于人太多了，所以把我们小伙伴给冲的七零八落。我一见他们都没了踪影儿，一蹭小鼻涕自个儿撒着欢儿玩起来。就跟个没栓缰绳的小驴驹儿。一会儿看看人家这边耍猴的，一会儿看看人家那边玩把戏的，一会儿又窜进庙宇里转悠一圈儿。见别人都磕头叩首，我也趴在地下撅着腚给那神像磕两头，然后站起身儿冲着那白胡子神仙念念有词道:哼，这头不能白磕，你得保佑我天天有好吃的。谁也打不过我……不时还伸出小手摸着那神仙的腮帮子‘哏哏’的傻乐（当时农村都是一米左右的塑像，没有现在这么高大）。每当这时那些信神的老年人就唬我。我就傻笑的一提溜噜嘟的小花裤儿转身跑到一旁去看人家拧秧歌的去了。两个小腿一刻也不失闲，身上的一点能量都消耗光了。等要回家的时候，小腿酸的都有点儿走不动了。我看见戏场子里卖的那散着香味儿的水煎包还有肉夹馍，就馋的迈不开步儿。光想吃一个，可身上没钱，你就是再饿人家也不能白给你呀！当时摸着空荡荡的衣兜，真后悔身上没留一毛钱，来的时候带个三四毛钱，还是硬缠着爷爷要的，可刚到戏场子里就全买成零食了。所以我只好蹲坐到一旁的破砖头上，抡起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上的汗道，然后抠扭着小手儿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大口吃。馋的我一个劲儿的用小舌头舔嘴角儿，饿的我那小肚子咕咕直叫唤。当时那副狼狈样儿就甭提了，谁如果在那个时候能赏给我一个小火烧或者是半个肉夹馍，让我给他当童养媳我都愿意。结果我在地上蹲了老半天也没混进一口吃食。连着咽了两口唾液，抹抹脏兮兮的小脸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儿，带着一小屁股泥离开了戏场子。在街上又走了一圈，本想捡个破黄瓜头吃的，可是没捡着。最后无奈的用小手抠扭着鼻眼儿，空着小肚子慢悠悠的走了，像个找不着母亲疼爱的小羊羔似的。就连脑后那两个小羊角辫儿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
雪莲回味着自己的孩提时代，禁不住泪光闪闪。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既觉得可怜心酸，又让人万般怀念。
雪莲又给志成夹了一筷子菜接着说：“当时地里的小麦都已灌满浆儿，我一边不紧不慢的椡换着小脚丫儿往前走，一边用小手掐两个麦穗头放在手心里揉搓，把搓好的麦仁儿往嘴里送。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又累又饿，差点儿没晕过去。我爷爷也吓坏了，搂着我一个劲儿的问长问短，频频的摸着我的眉头，还以为我病了呢。平时我一回到家里都是生龙活虎的抓这挠那，弄的鸡犬不宁。可那次却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蔫巴样儿，我爷爷一边为我擦脸上的泥道儿，一边旋着我的小脸问：“妮儿，你咋了？啊？哪不舒服？跟爷爷说……”我记的我当时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嗓子眼里哽咽道：“爷爷，我饿……快给我个馒头吃。”
听到这儿，志成禁不住泪都流出来见他们都没了踪影儿，一蹭小鼻涕自个儿撒着欢儿玩起来。就跟个没栓缰绳的小驴驹儿。一会儿看看人家这边耍猴的，一会儿看看人家那边玩把戏的，一会儿又窜进庙宇里转悠一圈儿。见别人都磕头叩首，我也趴在地下撅着腚给那神像磕两头，然后站起身儿冲着那白胡子神仙念念有词道:哼，这头不能白磕，你得保佑我天天有好吃的。谁也打不过我……不时还伸出小手摸着那神仙的腮帮子‘哏哏’的傻乐（当时农村都是一米左右的塑像，没有现在这么高大）。每当这时那些信神的老年人就唬我。我就傻笑的一提溜噜嘟的小花裤儿转身跑到一旁去看人家拧秧歌的去了。两个小腿一刻也不失闲，身上的一点能量都消耗光了。等要回家的时候，小腿酸的都有点儿走不动了。我看见戏场子里卖的那散着香味儿的水煎包还有肉夹馍，就馋的迈不开步儿。光想吃一个，可身上没钱，你就是再饿人家也不能白给你呀！当时摸着空荡荡的衣兜，真后悔身上没留一毛钱，来的时候带个三四毛钱，还是硬缠着爷爷要的，可刚到戏场子里就全买成零食了。所以我只好蹲坐到一旁的破砖头上，抡起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上的汗道，然后抠扭着小手儿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大口吃。馋的我一个劲儿的用小舌头舔嘴角儿，饿的我那小肚子咕咕直叫唤。当时那副狼狈样儿就甭提了，谁如果在那个时候能赏给我一个小火烧或者是半个肉夹馍，让我给他当童养媳我都愿意。结果我在地上蹲了老半天也没混进一口吃食。连着咽了两口唾液，抹抹脏兮兮的小脸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儿，带着一小屁股泥离开了戏场子。在街上又走了一圈，本想捡个破黄瓜头吃的，可是没捡着。最后无奈的用小手抠扭着鼻眼儿，空着小肚子慢悠悠的走了，像个找不着母亲疼爱的小羊羔似的。就连脑后那两个小羊角辫儿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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