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6)疯魔(上)第1/2段
黑袍人只瞧着那往生池畔一红色光柱冲上九天云霄,被血怨笛影响的一切,便都开始被冻结了,逆流的黄泉就此停止,那被血染红的往生池一片死寂,忘川河中不幸掉落的亡灵们,纷纷朝着往生池畔的方向伸出了手,似乎是在祈求谁的帮助,黑袍人讽刺一笑,眼神微暗,叫骂了一声,“疯子!”
堂堂响彻五界,拥有一方威名的鬼尊竟为了一个小阎王,牺牲了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黑袍人看着那冲天的红光逐渐向他所在的方向蔓延,他不再留恋,用笛子吹起了三声,稍微短促的音节,城内的三魔听着那笛声,亦不恋战,随着黑袍人离去。
魉微喘着气,与魍相扶着,望向往生池畔的那道逐渐消失的光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魑面色阴沉,眉间紧锁,一声不吭的就往往生池那边冲去,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主上的气息在开始消散。
三人皆未注意到,魅惨白着一张脸,低垂着头,汗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狠咬着自己的下唇,跟随着魑朝往生池畔而去。
魍魉遍体鳞伤,在刚刚与那三魔的战役中消耗了太多体力,能站着几乎都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的体力,魉从怀中掏出一符纸,扔在了地上,“嘭”的一声响,地上竟出现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魍魉相互依偎着走进了阵中,回到了修罗殿。
往生池畔。
血红的天,血红的往生池,血红的黄泉,阎云卿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血红一片,他充血的眼中几乎是不受他控制的流出那些液体,他望着生死薄,死薄之上出现的那人的名字,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那一页因他出现的纸,手隐隐作痛,点滴血迹洒落在了那张纸上,那人的名字也未被擦去分毫。
那张纸慢慢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泛起了微弱的金光,它漂浮了起来,像是被火燃烧一般,阎云卿拼命的想抓住那张纸,却再也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张纸慢慢燃烧殆尽,不留一点灰烬。
他手中的生死薄也跌跌撞撞的起来,从他的手里逃脱出去,阎云卿猛地站起,似是想抓住些什么,想要留住什么,可那泛着金光的生死薄就在眼前,他却无法触碰的到,好似那生死薄已经不承认他一般……
血红色的天际,逐渐飘来了一群阴云,它们飘至往生池畔上空时,竟也变成了血红,气温骤降,那血红色的云,开始飘落了些什么,阎云卿抬头用手触碰,竟是血红色的雪花,雪花在那人赠予他的白衣上融化,但却不知为何,那白衣依旧崭新如初,一尘不染,阎云卿的心里终是泛起了涟漪。
如同下暴雨时的前夕,先是落了几滴小雨,试探,然后一瞬间掀起海面上的惊涛骇浪,阎云卿站在那里,看着血红色的血落下,那深邃的眸子不住的张望,往生池畔,什么人影都看不到,那人还没走对不对,是骗他的对不对,那人纠缠着他那么久,怎么舍得离开,怎么舍得……
对了,是他杀的,是他杀的那人,是他葬送了那人的性命,是他……
阎云卿抓着头发,跪倒在地,朝天不住的哭喊着,半晌他停了,一个人在那里喃喃着,“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我求你……”
“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会对你好,我会多对你笑,再也不摆着冰块脸了……”
做什么都可以,你回来好不好。
阎云卿淡漠的眉眼满是泪水,双眼赤红着,鼻子通红,双手颤抖着捂住耳朵,头发被他自己抓的披散开来,全然没有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身后的鬼灯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也没想过,原来尊上在云卿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位置的,他长叹一声,终是忍不住上前,鬼灯还未开口,低垂着头的阎云卿便颤声问道,“哥,他还活着是不是,他可是一方尊者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自阎云卿开始处理地府公务开始,便再也没有叫他哥了,此时,阎云卿突然唤的这一声,让鬼灯身体猛地一震,阎云卿竟被尊上的离世打击到如此了吗?
鬼灯同样是目睹着鬼尊的死,可心情却是全然不一样的,他只是有些感慨,叹息和不可思议,但不论如何,鬼尊牺牲自己挽回了地府是真,地府如今受此重创,若是阎云卿没有办法振作,其他虎视眈眈的四界,可是不会因此怜惜的,更不说一直庇佑着地府的尊者死了,一切真真是雪上加霜。
鬼灯蹲了下来,看着阎云卿的充血的眸子,冷声道,“阎云卿,你给我听清楚了,鬼尊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救地府,救你地府死的。”
阎云卿猛地抬头,抽噎着,不住的张望着,“哥,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
鬼灯见阎云卿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心中隐藏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了,“尊上那般对你好的颤抖着捂住耳朵,头发被他自己抓的披散开来,全然没有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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