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6)彼岸之约第2/2段
阎云卿看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床上的云毯,云被,云枕……,那一旁放着的云椅,阎云卿闭眼让他有些失控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将那白色的一切都收入储物戒中。
阎云卿躺在那冰冷而又坚硬的床板上,闭上了眼睛,却又是一夜无眠。
忘川河畔,彼岸花海旁,地藏终是等来了他所希望看到的东西,一道白色的光亮,直直的朝着这彼岸花海而来,那白光停在了彼岸花海的上空。
白色的光芒逐渐散去,那光芒中包裹着的便是鬼尊法器之一——追魂穗,待白光全然散去后,在那追魂穗中,竟出来了一缕白色的烟雾状的东西,那烟雾逐渐凝结成了形态,竟是已经陨灭了的鬼尊……
鬼尊披散着发,身体有些萧条,面容憔悴惨白,那双眼黯然无光,淡漠的眉眼露出了几分嘲讽,“你这和尚,倒是准时的很。”
地藏依旧是淡然一笑,“非也,非也,地藏不过也是来了结自己的一段因果罢了,尊上也是晓得的,佛门中人,不好插手凡尘俗事。”
鬼尊冷哼一声,“所以,就要用到本尊了不是?”
地藏但笑不语,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鬼尊。
鬼尊亦是沉默,可他既然答应过,便绝不能食言,鬼尊隔空握着追魂穗,取这花海最中央的一朵花,将追魂穗藏在了那花蕊间,“吾鬼尊在此与这彼岸花立下誓约,待吾重新归来,花海再开,追魂回归,时机成熟之时,吾许诺,定会解放困在这彼岸花中的魂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随着鬼尊所说的话,火红的彼岸花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了,一朵接着一朵,鬼尊的话语缓缓随着那消散的烟雾而消散,那烟雾朝着某一个未知的方向而去。
地藏不停的滚动着手中的佛珠,望着鬼尊消失的方向,行了个礼,“地藏恭送尊上。”
地藏杵在已凋零的彼岸花海旁,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终于迎来了他最后要等着的人,阎云卿身穿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袍,缓步走到了地藏面前,“地府阎罗见过地藏菩萨。”
地藏点了点头,淡笑着,明知故问道,“地府正在重整期间,不知阎王爷怎有空来这忘川河畔走动?”
阎云卿轻声回道,“云卿心中有一困惑,不知地藏可否为云卿解这一惑?”
地藏继续点头,阎云卿便接着道,“当日我见到了那人魔化,慌忙之际,我想用生死薄救他,我在生薄上写了他的名号,可那生薄顷刻间便变成了死薄,他死在了我的手上……”
地藏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阎云卿所要问的是这个,地藏心中了然,暗道了声难怪,难怪尊上离去那日脸色如此之差,怕是这阎王做了无用的反功吧。
地藏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道,“尊上应当与你说过他与生死薄的事,那生死薄本是尊上的法器,尊上冶炼生死薄的初衷,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他自己。”
阎云卿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便听到地藏继续道,“你大约无法想象,在这漫长岁月中,独自一人度过,与天长寿,只能生,不能死的日子,那做什么都当做是消遣的日子……”
“生死薄上,只有你能写下鬼尊的名号,而当你落笔的那一刻起,生死薄就相当于是一把匕首,刺向了鬼尊,可有没有你那一匕首,其实结果都不会变,他才动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死劫将至了……”
地藏没有看向阎云卿的神情,径自说道,“有人说,若是你来寻我了,便让我跟你说一句话,彼岸若是花开,故人自会归来……”
“你且好生想上一想吧,地藏有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
……
阎云卿望着地藏逐渐远去的身影,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那原本盛开的彼岸花已全然枯萎了,了无生气的样子,有人托地藏带话,是那人吗?
他是否该心存一丝侥幸,相信这无凭无据,荒诞的一说……
忘川河里,那些挣扎的人,齐齐的往往生池畔伸出双手,像是在期待有朝一日,某人回归的救赎一般,阎云卿静静的望着,仿佛他也是被冻结着的人里的一员,他的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光亮,只有一根细细的,若隐若现的蜘蛛丝,他向那根蜘蛛丝,缓缓的伸出手,满是胆怯的期待着那人的救赎……
却怕是连那根蜘蛛丝都触碰不到,那人还会原谅他吗?他不敢想,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沿着忘川河畔慢慢往回走,阎云卿缓缓的远离这曾经开满彼岸花的地方。
从那以后,地府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阎罗大人每日都会去忘川河畔去看看那曾经开满彼岸花的地方,而每当这时,地府的差役都知道,若非有何要事,千万不能进去打扰阎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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