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2段
尉迟敬德的归顺让秦王如获至宝,几日来,二人常常聚在一起把酒言欢,探讨拳脚兵法,分析着各地的势力强弱、征伐攻向,甚是投机。
私下秦王向我赞道:“敬德功夫一流、性情豪迈,对当前天下局势却也看的分明,头脑清楚。他是一个可以领兵的将才。”看他这般开心,我也喜悦。
他二人一见如故,自然是有说不尽的话,我不便时常在他们身边,倒也轻松自在不少,不必天天被秦王拉着四处闲逛。
闲来无事,看着日光明媚,趁着早间清爽自在,热气还没有泛上来,我便独自一人走出客栈,再去看看丰城的好景致。昨日秦王已经叮嘱副将收拾行囊,打点马匹路线,这一两日想必我们就要起行离开丰城,我还有几分恋恋不舍。
丰城不似一般城镇布局,譬如洛阳,城墙围城如棋盘,内部除去皇城,皆被划分为一一里坊,每一里坊面积相等,形状相识,住宅店铺居于其中,整齐划一,貌似棋子。可恨之处在于我喜爱的糕点铺和茶馆总在其他里坊里,每次都要起个大早匆匆赶去,才不会错过闭坊的时间,不然,就只能露宿街头。那时,我时常幻想,什么时候糕点铺开在自家院外就方便了,母亲说我不成规矩,如何能与贩卖走卒共居一处呢?
可是丰城便是这样,这里没有里坊,没有高墙相隔,南北四条,东西五条大道相间,其间穿插着歪歪扭扭,数不清的小道,撑起了丰城的躯干。这里的居民区和商铺、店家竟然没有分割,而是互为一体,各色店铺鳞次栉比,沿着主街一一排开,吃食首饰,兵器水粉应有尽有,店铺后面便是百姓居家,三五间成群,不分彼此。
这样的设计倒是有趣,方便百姓采买生活,也让那热闹的店铺通宵达旦,欢笑声不决,这里,无需整齐划一,没有一点规矩,却让人感到勃勃生气。
众人贪凉,早早各色店铺便都开门了,人们坐在茶铺喝早茶,吃糕点,丰城已经拉开了一日的喧嚣与热闹。我兴致勃勃的看着两边的生活之景,觉得趣味无穷。
“好,好,再来一个。”忽听前面传来一片叫好声,掌声不断,只见众人团团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看着什么表演。
心中好奇,我便挤上前去,想看看是什么有趣的事。却见场地中央,是一男一女正在耍刀卖艺,女子身量芊芊,个子高挑,臂长如柔蛇,腰细能手握,一袭红衣红裤,甚是明艳,而那男子挺拔魁梧,相貌堂堂,虽在卖艺,一脸凛然正气,双目圆睁,让人望而生畏。
二人武艺了得,男子手舞长剑,如行云流水,那红衣女子轻盈灵活,轻轻一跃竟然站立在男子肩头,成金鸡独立之姿,引来周围百姓欢呼不断。
我心中惊讶,不想大清早能看到这般有趣的表演,这二人一举一动,流露出一派大家的气度和礼让,纵然在卖艺求财,也不似平日里看到的街头艺人,想来多结交些江湖能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待众人散去,便走上前去。
我拱手一拜,正色道,“二位武艺了得,真是让小弟佩服。”
那两人互相看去,彼此递了个眼色,也向我微微相拜,男子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我敬佩二位的功夫,最喜欢认识些有才能之人,现在日头初生,小弟想请二位喝个早茶。”我说道。
“公子的好意我夫妻二人心领了,只是我们还要赶往他处,恐怕要拒绝公子美意。”那男子说罢,拱手一拜,便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看这夫妻二人本没有结交之心,我只好作罢,低叹无缘。正欲离去,忽然迎面匆匆围上来十几个武夫,个个身强体壮,面目凶横。其中一人一把将我推开,走到那男女身边,道:“红拂,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自己偷偷跟着别的男人溜走,不知廉耻,杨公让我带你回去,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却见那女子微微浅笑,“就凭你们,做梦,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说着,那十几个粗汉便把男女二人团团围住,厮打起来,一时叫喊声盈天。我心急的看着,只见那二人虽然身手了得,不住的将那些扑上去的汉子踢倒在地,但终究不能下杀手,那些汉子毕竟人多势众,红拂一介女子,一个转身,竟被三个壮汉压倒,半跪在地上,那男子虽有心相救,却被七、八个人围住,一时脱不开身。
周围渐渐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却是无人敢伸出援手。
我心中焦急,只怪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知该怎样帮他们,刚想上前。一双手压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道:“小心,又要逞能。”
只见七八个秦王的兵甲一涌上前,几脚踢开压制红拂的粗汉,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几个粗汉赶走,救下那对男女。那些粗汉骂骂咧咧,直嚷着,杨公不会饶了我们。
秦王眼神略有责备,我讨好的笑笑,道,”多谢秦王救命之恩。“
他无奈摇摇头,拉着我走向那夫妻二人。
男子将妻子扶起,为妻子整顿了到那男女身边,道:“红拂,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自己偷偷跟着别的男人溜走,不知廉耻,杨公让我带你回去,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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