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端倪第2/2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潜意识里认为，连我妈都觉得好的事情，才反而显得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我去。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当着一个没妈的可怜孩子的面炫耀什么呢。再说，你这都是什么话呀，居然在质疑拜恩斯帝国贵族圈中赫赫有名的投资大鳄特蕾莎夫人的眼光吗？你可是她的亲儿子，不带这么诋毁老妈的吧。”
“滚！”季言虞笑着伸腿虚虚踹了一脚李万潼，“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应该再谨慎一些，不能就这么草率决定未来生活的方向吧。这可不是在市场上挑水果啊，买嘎啦果还是买布朗甜瓜。这可是关系到未来我要不要成为缄默人的大事情，我慎重一点儿也不为过吧。”
李万潼摸着下巴深沉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附和道：“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毕竟事关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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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仿佛被这一场由李觅琤和钢仞影共同带来的变故干扰了。季言虞把那个潜藏在他的脑海里日久的问题重新摆在了台面上，他不想去寻求来自任何人的建议，他长久地坐在扶手椅子上，膝盖上平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籍。书页许久没有被翻动一下，直到长风撩起雾白色的窗帘，飘动着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层的阴影。
身穿浅紫色套装的老妇人在门前等了太久时间而未得应门，只能曲折迂回绕过大半幢建筑出现在底楼这唯一一扇开着的玻璃窗外。她阴沉的眼光盯着季言虞的背影，惯以慈善面容出现在学生面前的老派教授终于能够在无人注目之处展现出她真实的模样。
也不知她看了多久，季言虞终于被那张欲卷起而未能得逞的书页刮着手指头因而生了厌烦，他起身想去关上窗，冷不防正对上老妇人温柔和蔼的慈眉善目。
“卡洛琳教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学生时代在厄弥尔学院求学时曾有幸讨教课业的老教授，第二纪元魔法史领域的翘楚，同时也是资深的天赋者表层次心理学研究员，居然会出现在他的屋子外面。
“劳烦你为我开门吧。”
“当然。”
季言虞打开大门把卡洛琳教授请进来。
老妇人手里提着一只镶嵌珍珠的皮包，端庄坐在客厅沙发上。
“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茶叶就可以了。”
季言虞为她倒了一杯红茶，盛在青白瓷的莎朗杯里，双手递过去。
“您怎么今日突然上门做客，我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在学校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想着你我二人一场师生恩情，因此特意上门来同你商量一件事情。”卡洛琳教授直进地切入话题，她从珍珠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以密封袋完整封口，放在了茶几上，“这是关于新月美洛尔联盟会的核准意见调查书。”
“新月美洛尔联盟会？”
“你不知道这个组织吗？”
季言虞摇头，满脸困惑。
卡洛琳教授有些怀疑，她盯着季言虞的表情看，试图确认这个年轻人是否在拿她开玩笑：“不要说胡话了，孩子。你的毕业论文里不是写了关于新月美洛尔联盟会的事情吗？”
“我的毕业论文里没有写这个啊。我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机构。”季言虞越听越糊涂了。
卡洛琳教授拿出了实质性的证据——一份留有季言虞签章的论文复印件。
“这是你当初提交给学校的论文终版原稿的复印件，其中第二十五页第七行起始，一直到第三十一页倒数第四行，中间这一大段的篇幅都是有关新月美洛尔联盟会的事情。你自己看看，可别再说没写过了。”
季言虞接过论文一看，还真的是这个内容，但他随手又往前后翻看了一下，同时又跳到最前面的目录那张纸，真的是有些迷糊了。
“您该不会是接了什么无聊的整蛊游戏吧。这论文当初是我认认真真写的，我很确定，这几页写的内容根本就不是这个什么新月联盟会。您是不是重新装订了这本论文啊？您忘了当初我跟您咨询过的事情了吗？我一直都想成为龙骑士啊，所以我特意在这篇论文里调查了目前拜恩斯帝国境内的龙骑士协会现状，用来作第三纪元才出现的新天赋者与那些自第二纪元开始就已在大陆上通行的那些职业之间的共同点分析。在这一段写的应该是这个内容，而不是您这里印的新月美洛尔联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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