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恐惧已生第1/2段
季言虞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申辩，但是卡洛琳教授还是板着脸不相信他的话。
“这论文是我特意从学院的资料室里调出来的，怎么就不对了？”她甚至有些不大高兴了，“小季啊，你也没有必要跟我隐瞒什么。我今天过来一趟，也不过是想要问你要一份授权书而已。这些日子我所兼职的调查委员会接受了委托，要对这个联盟进行资质调查。你这份论文写的不错，里面很多观点都有新颖性，我们打算在引用参考资料里提一提你这份论文，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情吗？为什么你现在言语里都是要推脱的意思呢？”
“我真没跟您开玩笑。”季言虞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电光火石间，脑袋里滑过一个想法，“诶对了，教授，这论文我这里也有保存的。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出来给您，看看这里面写的到底是龙骑士还是新月美什么联盟会的。”
“新月美洛尔联盟会。”卡洛琳教授纠正道。
季言虞快速往自己的书房走去。书房设在二楼，他进去之后，看着满架随意摆放的书籍，和那些胡乱往空隙里硬塞下的纸张文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母亲已经回外祖父的封地很久了。母亲离开时带走了房子里负责照料起居及卫生工作的女仆人，因此这间书房也是许久未经打扫。
他不知道几年前毕业的时候带回来的论文被他放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他只能手足无措地随意挑了一个下手点，先从透明玻璃后面的书架开始找起，然后再去翻箱倒柜地找那些没有透明展示窗的储物柜子。
好在他的运气还不错，在书架左侧第三排，由上往下第四个格子里找到了他的论文。论文被装在一个漆黄色的牛皮纸袋子里，上面的火漆都还未被拆开呢，应当是他从学院里拿走之后就没有再开封过。
这样再好不过了，直接拿过去由卡洛琳教授拆封，更能证明他没有说假话。
他下楼，卡洛琳教授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喝茶。
“教授，火漆都还未破坏呢，您亲自拆开看吧。”
卡洛琳教授依他所言拆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一卷长长的褐色羊皮纸。
是呢，一点儿都没有错。正式的论文原件是依照传统用墨水笔写在小羊皮纸卷上的，从头到尾必须得是连续的一卷文纸，不可以裁剪拼贴的。比起她手里拿过来的一张张的复印纸，的确是说服力更强。
教授不紧不慢地找到对应了她所说的复印稿中第二十五页到第三十一页的内容。
“是这里，第三节，论——”
她眯着眼睛像是有些看不清楚，又把羊皮纸往远处挪了挪，另一只手拿捏着单片老花眼镜，仔细地敲了敲。
“我可真是没冤枉你。你自己看看，第三节，论新月美洛尔联盟会对于第三纪元天赋者自主管理模式的探索价值与积极性影响。”
季言虞呆住了，他从卡洛琳教授手里接过羊皮纸，认认真真把那段文字从头到尾泛读了一遍，还真是一个字都跟龙骑士无关。他自己亲笔写出来的论文，笔迹字体，甚至是断句习惯及标点符号的用法，都让他挑不出差错了，可这段内容偏偏对他来说就是完全陌生的。
“这不对啊。”他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了，难道是有人用魔法作了恶作剧吗？
可是据说为了避免学生之间的恶意竞争，篡改他人论文的行为发生，厄弥尔学院为学生书写毕业论文所提供的专用羊皮纸，是与拜恩斯帝国各重要行政机关的文书用纸同一规格的。经由特殊加工步骤处理，一旦书写完毕，是确保不会出现以魔法修改其中内容的可能性。
如果这样想的话——
“我看倒是谁存歹心修改了你的记忆更为靠谱一些。”卡洛琳教授评价道。
季言虞最后稀里糊涂地签了卡洛琳教授递过来的联合授权声明书，据说他还要配合这个调查委员会日后的工作。但教授瞥眼看着他脸色僵白、满头冷汗的样子，略略也有点儿体谅这个脑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磕碰坏了的小伙子，于是恢复了往日里和蔼慈善的样子，不再多计较他方才对她胡说八道的事情。
“好了，就是走个程序，授权调查组能够引用你的论文罢了。至于那个日后的工作配合，暂时也就不安排你了吧。瞧瞧你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去洗把脸，最好能抽空到医院作个检查。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认认真真写出来的论文，自己却不记得了呢？”
卡洛琳教授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把话点破。一个学生如果记不得自己的论文里写了什么东西，那如果不是真的撞坏了脑子丢了一些记忆，那多半只能说明，这篇论文不是由他一人独立完成的。
&e为学生书写毕业论文所提供的专用羊皮纸，是与拜恩斯帝国各重要行政机关的文书用纸同一规格的。经由特殊加工步骤处理，一旦书写完毕，是确保不会出现以魔法修改其中内容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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