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第2/3段
王老五从臆想中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的,是的。”
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小心翼翼的拿出锈迹斑斑的铃铛,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大叔,这个物件得先去除锈剂,之后再谈其他,您看可否?”柳旭拿在手中品鉴,观其锈迹,似是年代不轻。
王老五点头道:“我是怕弄坏了,没敢自己弄,劳烦小哥儿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王老五看座沏茶,转入后堂除锈。
王老五心情忐忑,“不知能作价几何?若有数银,弄辆板车入城拉脚,赚了钱再购得几亩良田,也许真有出头之日了!”意淫至此,便觉果真成了财主,锦衣玉食,闲暇逗鸟遛狗,得闲再往春华苑走上一遭,顿觉口干舌燥,心头火起。
随手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好家伙,茶水这个烫哟。于口中来回逛荡数圈,又不敢直接吐出,怕脏了人家地板,强行咽入腹内,烫的只吸冷气。
柳旭于后堂除去锈迹,心中有些失望。此铃铛做工倒还精致,非金非银,貌似紫铜所铸。不过无铭文篆刻,无法断定年代。且因铃芯缺失,致使不能发声,值二两白银即到矣。观王老五破衣烂衫,不免生出同情之心。续过二道茶水之后:“大叔,您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王老五挠了挠头,问道:“不知活当、死当有何分别?哪个价格高?”
柳旭连忙解释道:“活当嘛,作价三两白银,日后有了余钱可以赎回,财物两清。至于死当,一口价五两,此物与您再不相干。”
“老天爷您终于开眼啦!我王老五一生,未尝一恶,只是偶尔扒人家两个地瓜,那也是饿得没办法了呀。这是您给我的福报啊!”
五两银子对他来说,实是笔巨款,哆哆嗦嗦的收过银子,还用那焦黄的大板儿牙咬了咬,一边傻笑,一边又拿出那块破布仔细的包上,又是里外三层,头也不回的去了。
送走王老五之后,拿着铃铛把玩一阵,心道:“有空安个铃芯,看能否找个冤大头卖了出去。”之后随手丢在角落,继续沉于见闻录中。
柳旭也曾厌倦这安逸的生活,立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遍这世间百态,踏遍这万里神州!也同叔父提过几次,想要趁年轻了却心愿。
每每于此,柳树林则涕泪交加,“少年人当有远大志向,不可混然之度日。你理想虽美,却不知人心险恶。你少不更事,此去无人照拂,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对你死去的爹娘。古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过两年给你娶房媳妇,生个娃继承祖业,你爱去哪去哪,我也不管了。”
慢慢的,柳旭的心思也淡了,安心做他的二掌柜。每天靠见闻录度日,也还充实。正应了那句:“男儿未展凌云志,空负天生五尺躯!”
这天一早,柳树林来到铺子里对柳旭言道:“过一会儿随你婶婶去白云观上香,你小子要老老实实,不可调皮捣蛋。”
柳旭奇道:“往日不都是您陪着婶婶吗?今日又是为何?”
柳树林面露无奈,深深一叹:“你婶婶也不知信了哪个歪道的谗言,说这白云观求子甚是灵验,依我看,就是一群江湖骗子,等我忙过这段,就去拆了它的庙门,砸了它的宝殿!”
闻此之言,柳旭亦沉默不语。二人昔年在白云观撒了大把银钱,然则不见其效,不怪他怨念深重,大发牢骚。若再留于此地,怕是要触了霉头,连忙跑去雇了马车,接上婶婶往白云观而去。
“都说僧道之流,具是高深莫测之辈,有法力在身,不知白云观里住着哪路神仙,今日正好借机见识见识。”情急之下,但觉马车迟如笨牛,颠簸不前。
于是对着车夫问道:“这位大哥,距白云观还有多少路程,几时能到?”
“小兄过银子,还用那焦黄的大板儿牙咬了咬,一边傻笑,一边又拿出那块破布仔细的包上,又是里外三层,头也不回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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