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一条出路!第2/3段
朵兰的笑容消失了,转头望了一眼林隽佑。
“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该明白,自己的生命中只应存在一个目标,就是向那些贵族们复仇。我要让他们记住的是那一夜里的残杀和浓烟,因为我自己就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有些太清楚了,当她睡不着的时候,一想起那些画面,就好像五脏和骨头都要灼烧起来一样。
“前阵子,乔伊、酒袋子他们每次叫出坠灵练习,都差点真的打起来。不是因为他们有过节,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那些贵族们付出代价——让我们流离失所的代价,失去亲人的代价,到处都是浓烟的代价。这个时候,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懦弱害怕、动摇心志、充满抱怨的哭哭啼啼。”
她说得快了,差点连最后一句话也脱口而出;好在她清楚林隽佑的性格,终于及时生硬地把话咽了回去。
她要复仇,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得到解脱的办法。要复仇,封莲们没有用,乔伊们有用。怎么能让没有用的人,搅得有用的人心神不宁?那不就像是任老鼠屎泡在汤里一样吗?没有用的人,自然也没有多少权利,这不是很公平吗?
但这话林叔听了肯定会生气的。
林隽佑有些疲倦地揉了一把脸,掌心刮过青胡茬时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他望着朵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好一会儿,他才叹息似的说道:“你想复仇……就怕最后你得不到你渴望的结果。”
什么意思?朵兰心中一凛,刚想说话,林隽佑却忽然探过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抹了一下。温凉的触感从她皮肤上一滑而过,留下了一阵颤颤的麻痒。
从小到大,每当她想要什么东西而把林叔闹得没办法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在她额头上抹一下——有时沾着糖浆、有时沾着泥土;不过最后,他总会满足她的要求。
不过,他居然没有教训自己,这对于朵兰来说又是一个意外。
上一个意外,是他同意加入天想曲——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游说成功的,毕竟她太了解林叔了。
直到现在,他们骑的还是那一批缴获来的军马。林隽佑不顾反对,想出了好几个理由,最终还是冒险留住了这些军马的命。
而所有人都清楚,反抗军不干别的,只做一件事,就是杀人。
马都不愿意杀的林叔,为什么还是同意了呢?
很显然,自从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它的分量也一天天在林隽佑心上逐渐沉重起来,压得他迅速沉默憔悴了下去。即使朵兰常常强迫他多吃一些,似乎也于事无补。
他们跟着比利一行人,尽量绕了远路,穿过了国境线上最偏僻的荒野和乡村。有了伊灵顿人加入,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见什么山贼流匪;在一连走了十几天以后,众人终于到达了天想曲的驻扎地,遥遥望见了远处那座在阳光下亮得耀眼的残破城堡。
这座位于叹息河以西的城堡与周围的大片农田,原本都是一个子爵的领地。
那子爵姓甚名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反抗军在打破城墙、攻入城堡的时候,这位子爵带着所有家人逃进了堡内主塔;他在那里生了一把熊熊大火,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儿女都葬在了火海里。
天想曲从倒塌的城门中涌了进去,接手了他的一切。叹息河恰好环绕着他的领地,像是一条天然巨大的护城河一样,将这一片地区给保护了起来;因此天想曲也就在这儿长久驻扎了下来,不断从四方吸纳着投奔反抗军的农民。
这一次,天想曲乍然交上了好运:伊灵顿人的到来,意味着这支反抗军竟一口气多了二十二个坠灵使。现在天想曲军团一共有一万五兵员,以及足足三十只坠灵;放眼整个神圣联盟,也没有哪一支反抗军有如此实力。
当众人在城堡中没被损坏的那一半里安顿下来时,他们已经多了一个外号:“被神碰过额头的人”——因为他们之中的坠灵使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军中也有不少坠灵使,来自哪儿的都有。但我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子里竟然能出这么多!”
在短短几天里,朵兰已经不知从多少人那儿听说了类似的感慨:有马厩小厮,有坠灵使,甚至还有天想曲本部的指挥官——那是一个体型庞大雄壮的灰发老人,高声欢迎他们的时候,震得人耳朵都在发麻。
唯一一个反应特殊的,或许就是眼前这个高大的棕发青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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