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变第1/2段
阳光在身上流动,是生机,是蓬勃。
谢天行靠在躺椅上,闭目休憩。
“主人。”老仆轻声提醒:“他已经等一个小时了。”
谢天行艰难从躺椅上起身,蹒跚两步,缓慢而僵硬的盘腿坐下。
在整个过程中,老仆都按手在前,静候一旁。只是在谢天行盘腿坐好后,他才伸手为谢天行擦去额头的细密汗珠。
谁能够想象呢?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谢天行都做得如此艰难。
“叫他进来吧,”谢天行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更自然一些。
老仆走出房间,转过客室,拉开大门。
门外是独臂的张越静默候立。
“方爷。”张越唤道。
“别这么叫,老仆当不起,”老人半垂着浑浊的眼睛:“不能聊太久,他需要好好休养。”
“我知道。”张越又低头躬身:“谢谢您。”
老仆不再说话,径自转身。
张越知道,若不是这位老人帮忙说话,房间里的人绝不肯见他。
他脱下鞋袜,认真放好,赤足踏进房间,缓步跟在老人身后,一直走到谢天行面前。
老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并带上了房门。
阳台上有光,有躺椅。
房间里有人背光而坐。
黑色武服,白色长发,这个盘腿而坐的男人,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张越忽然“扑通”一声跪倒,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谢天行抬了抬眼皮:“哭丧的话,你还得再等几年。”
张越努力克制着情绪,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才出声道:“师父,都怪我……”
“打住。”谢天行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我不是你师父。”
张越低下头:“我知道我不配当您的弟子,您也一直只承认有阿任这一个徒弟。”
“一身所学,所托非人。”谢天行打断他,“我哪有徒弟?”
张越止住了眼泪,眼眶却依然发红,他强忍着悲痛:“要不是我跟阿任,您最少也能跟青侯平起平坐,也不至于被谪到青鸟学府来做总教头,更不会被他利用,落得…落得……”
他声音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天行冷哼一声:“你们消息倒是很灵通,如此说来,想必姓柏的在血赎营也过得不错了?”
“他一切都好。”张越低声道:“收到您的关心,阿任也会很开心的。”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谢天行微微皱眉:“看也看了,哭也哭了,还有事?”
见谢天行下了逐客令,张越独臂撑地,认认真真磕了个头:“请您多保重。”
低头的瞬间,再次飞泪如雨,染湿地板。他伏在地上,一时竟难起身。
谢天行闭口不语,一直等张越抬起头来,才缓声道:“你后悔吗?”
张越沉默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我不知道。”
<通,如此说来,想必姓柏的在血赎营也过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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