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态度第1/2段
楚讴还是第一次走进赵老的住所，这是图书馆后不远处一套相当风雅的小院。
但无论如何，这住处也衬不起圣皇幼弟的身份。
赵老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青国公倒是给我准备了一套宅子，可是我年纪大了，懒得动。”
楚讴于是知道，师父对青国公很是疏离。想到最近学府的氛围，他忍不住问道：“师父，您怎么看青国公？”
“这个问题先不急。”赵老站在门前，摩挲杖柄：“你打一套拳看看。”
楚讴认认真真地演练一遍基础拳法，不得不说他第二态对身体掌控和细节把握的帮助如此之大，短短一天时间，这套拳法已经完成了尽可能贴合自身的细微修改。
赵老没有表情，只是道，“再使一套高级些的掌法。”
楚讴于是演练了【嘶风掌】，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挑战对手时用的掌法，也是他最熟练最有把握的掌法，他还记得当时的对手叫徐威。
观战的有张越，还有苏容。
楚讴的思维很快，想法也很多。
想到为救他断臂的张越和险些害死他的苏容，心中先是一暖，再是一寒。继而又想到了那次因蚀骨毒而晕倒，可恨但已死的郑哲，及至当时在医院照顾自己的周小鹿。他又生起一丝愧疚不安来。
脑海中涟漪泛起又止，止了又起，楚讴的掌法仍没有一丝错漏，嘶风吼空。
赵老却顿了顿拐杖，示意停下。
他看着楚讴，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我记得你之前用过这套掌法，挥洒如意，很轻松地破掉了对手的搏龙拳。”
楚讴没想到自己那场小小的战斗竟也入过赵老的眼睛，有些惭愧地想说些什么。
赵老摆摆手止住了他，“不要把练武想得太过简单。演练一套掌法的时候，你不仅要想怎么发挥出最大威力，还要想这套掌法怎么用最合适，在什么环境下、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时应该怎么用。还要思考这套掌法的每一处细节，如果稍作变化，是什么样的效果。”
赵老不记得楚讴当时的对手是谁，但是记得他当时用的掌法，和对手的拳法。他本就一直在观察着他。
也许楚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很聪明，但心思很杂。从一见多，聪明人大抵如是。
第二态的能力使他很好的规避情绪，同时也规避了杂念。这当然很好，但也掩盖了他的问题，使他不自知。
真龙和赵老都看出他的问题来，但两者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解决办法。
真龙选择让他放空一切，把战斗交给本能，以最直接最果断的方式避免杂念。
而赵老选择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既然要胡思乱想，那就使劲地想。人在攻克难题时，注意力总是更为集中。
楚讴有些迟疑，但还是选择开口，“师父，我在某处古籍看到，应该忘招存意，靠本能去战斗。”
无论何时，质疑师父都是相当失礼的行为。尤其赵隶这等身份，而楚讴又如此弱小。但毕竟这是战斗理念的分歧，而以他的视野，无法判断对错。
他想变强，便不得不问。
多次直面死亡的威胁，让他对变强的渴望燃烧得炙烈起来。
想不再被利用，想找苏容报仇，想成为别人不敢随意下手的存在……
要想活着，就得变强。
于楚讴而言，这个世界并不算美丽，但他绝不想死。
“古籍？”赵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并不于此纠结，只是道：“你当然得记住招式。如果一切都依本能行事，与野兽何异？”
真龙和赵老的指点，在脑海中如利剑相击、针锋相对，楚讴愈发糊涂。
“或者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两种都是对的。”赵老缓声道：“以后你会明白，这世上并非只有对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