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母族故人第2/2段
娜仁知道满都做错了事，对她心中有愧，这个时候借此将马给哈丹要回来，满都不会不给。
“算了！”哈丹不想为难阿姊，更了解大单于的秉性，一旦吃进去的东西，绝不会再吐出来，“上次我去攻打兴起的小部落，吞了小部落的领地和马匹，惹大单于忌惮。大单于想借此敲打我，我明白。”
满都拉图最忌讳这草原上的部落扩大疆域，储蓄资本。他不允许任何一个部族能够跟他平起平坐，他要以压倒性的优势统治着整个草原，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才会高枕无忧。
“哈丹。”娜仁知道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若再对峙下去，恐两败俱伤，“你投了大单于吧，让他予你封一个将军，以后再娶上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做一个富贵的将军，不好吗？”
“怎么可能？”哈丹任性的别过头去，“就算我同意，我手下这些跟着出生入死的兄弟愿意看人眼色生活吗？我答应过他们要带着他们开疆扩土，我怎么能先给人称臣？”
“何况，我的身体里流着札札族的血液，当初姆妈将一半兵马给了满都拉图，一半兵马给我了，可不是让我投降的，就是为了将来姐若是在大单于那里受了委屈，还有我能依靠。若是咱们举家都成了满都拉图的附庸，今日的你我，还哪有话语权？”哈丹说完，怕娜仁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你我活了近二十载，看惯了草原上的吞噬和离合，凭借情意能值几钱？谁手中有兵，有将，谁才是这草原上的王。”
娜仁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小尾巴长大了，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姐，你别担心，若有一日我跟满都拉图来战场上遇见，你不要手软，只管用长矛刺穿我的心脏。我对你也不会心软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哈丹明显底气不足，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对姐姐真的能够下得去手吗？
娜仁迎风而立，任由原野上的风吹在自己脸上，吹乱她鬓角的碎发。
一场战役在所难免，她亦无法阻止，若真到那时，她会跟母族站在一起，还是跟满都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站在一起呢？
“我要回去了。”娜仁本欲去勒马缰绳，却被哈丹抢先一步攥在手里。
“姐，去我那里玩几天吧，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很想你。”哈丹又催马靠近了些，“你不是一直想养一只小狮子吗？我可以陪你去打猎，去看草原上的麋鹿被追逐狂奔，就像小时候那样。”
娜仁托雅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一想法。她知道自己现在敏感脆弱，正处于情感中空窗期，急需一个人来填补这份空白。
那她更加不能放纵自己，唯恐利用了哈丹，把他当成疗伤的工具。
“不了，我终究要回家。”娜仁朝他挥了挥手，本欲催马，余光处却见到哈丹一路相随，默默护在她的身后。
直到看见满都拉图的营寨出现在视线当中，他才驻足在山坡上，朝着遥远的她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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