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酗酒呕血第1/2段
才短暂歇了歇脚，便被叫去用晚膳，上一次在篝火旁有不愉快的记忆，这一次娜仁所幸将晚膳直接省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饥肠辘辘的才合了合眼，便又被叫醒，娜仁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见哲别行了军礼，半跪在不远处的她的床边。
压下起床气，娜仁随口玩笑了句，“将军的胆子越发大了。”
“阏氏，您要不要过去劝劝？”哲别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床上的她，是不是穿了睡袍，香肩半露。
他本想叫宝音递话，又怕宝音笨嘴拙舌的说不清楚，不能引起她的重视，所幸把心一横，大着胆子自己过来了。
娜仁懒懒的想再躺回去，左右不过是他又打死人了，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是救世主。
“天还没黑，大单于就在晚宴上饮酒，一直痛饮到现在，刚才有随从见他呕了血，可没人敢上去劝。”
哲别的话音刚落，娜仁已经翻身起来，换上了干净利落的衣服，轻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三更了。”哲别听见她一系列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脸红得像猪肝，又仓促了句，“末将告退。”
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娜仁一个人往篝火旁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转身去了他的军帐里，地上歪歪扭扭躺着数不清的酒坛，有许多已经打碎了。
他的酒量不是一向很好吗。
娜仁站在远处，便看见他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合着烈酒又灌了进去，便知哲别所言不虚。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说她矫情，娜仁此时只觉得想笑，那个矫情的人到底是谁。
“这酒，好喝吗？”她突兀的问了句。
他未抬眼皮看她，只是又猛地灌了一大口，“冷酒当然好喝，灌进胃里，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他的话音刚落，有一大口血喷出来，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娜仁看着揪心，立刻走过去，俯下身去握着他的手，“别喝了。你就算喝死了，也没有人会在乎，没人心疼。何况你不是还要一统草原，一统江山吗？你死了，后继无人，谁来替你达成心愿？”
自从他娶了姜文君，她便拒绝再跟他有身体上的触碰，他想碰她，都被她百般拒绝。像现在这样主动握着他的手，还是第一次。
满都拉图无限留恋怀念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这两年哈丹果然把她照顾得很好吧，曾经陪着他四方征战布满茧的掌心，如今只剩下温润细腻。
“你都不要我了，我要这江山做什么？”他苦笑了声，“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如今还活着，只是没有找到死去的机会。”
他曾经多么想跟她共白头，想坐拥长安城，同她看夜市灯火，想死后合葬，如今却是都不能了。
娜仁想不出他会是这样痴情之人，他也实在无需在自己面前表演，只是不管他怎样，她都不会回头了。
“即便你什么都已看淡，可这些陪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不允许你倒下。”她耐心劝完，又扶着他起身，“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她的话，让他沉溺在悲伤的情绪里，终于清醒了一些。
可是他仍旧不想错过这同她在一起最后的机方征战布满茧的掌心，如今只剩下温润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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