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安法师 谷文承第2/4段
是啊,就像不久前和另一个人的对话一样,那些零乱的诗篇不知在宇宙的哪个角落哭泣着吧,如果这次再放手的话,毫无疑问将是两个受伤的灵魂啊,毕竟是在自己心中最美的存在,无论如何……
即便是心绪绞得自己在痛苦,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很好的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无论怎样似乎机会只有一次。
地板湿润得有如一汪水潭,男孩拼命眨着酸痛的眼睛,硬是不伸出手,用力攥着拳头按着地板。
「师父,」他忍着喉痛哽咽地说,「如果说有多坚决,我回答不出来。」
虚云没有回答,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师父,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无论怎么做都……」男孩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剧烈地摇晃颤抖,「但是,无论如何……」
咚!男孩将额头用力砸在地板上。
咚!再一次用力,男孩跪伏在老人面前。
他鼓起勇气再次起身,似乎要将自己送到断头台前一般,唤起无穷的力量再一次用力砸下去。
咚!
咚!
咚!
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无止境地这样砸下去,听着堂外一声又一声的震颤,屋内的蓝色女孩弓起身子开始剧烈地哽咽。
「谷居士,请放松,」虚云叹了一口气苦笑,「你刚刚已经回答的很好了。」
转瞬的言辞已令少年的抑郁化解,老人伸出手,将谷文承额头的血红消散。
谷文承低头不语。
「老朽生前也收了不少弟子,坠入这个世界之后本打算不再收徒了,即便是真儿也仅仅是辅助她成长。」虚云朝低头的男孩露出微笑,「既然与居士有缘,老朽便啰嗦几句,居士若听得下去,便当作老朽留下的建议吧。」
「师父请讲。」男孩眨了眨发红的眼睛,用力坐直身体。
◇
往昔,因地的歌利王带着一班宫女到山上去打猎。宫女们突然在一个山洞里看见一个老人,这老人身上的泥土不知有多厚,头发也都长在一起结成疙瘩。
老人也是很少见到人的。看见有这么多的宫女来了,他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吃人的,我和人是一样的。」
宫女于是问,「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老人说,「我在这儿修道,我修忍辱。」这些宫女说,「忍辱?什么叫忍辱?」老人说,「忍辱,就是人对你再不客气,你都不要发脾气,就像没有那么回事似的。」然后就给这些宫女说起忍辱的法门来了。
老人慢慢说着,宫女们听着听着就入定了。
就像谷居士你现在注目凝神的听着,外边有什么动静,你都听不见的。
这时候歌利王来了,宫女们听得出神,老人讲得出神,旁边什么动静都不知道。歌利王偷偷的走近前一看宫女们都在围着老人在听他讲话。于是他就生出妒忌心,于是就问,「老头你现在讲什么呢?」老人说,「我给她们讲忍辱道。」
歌利王问,「忍辱?什么叫忍辱?你能忍辱吗?就凭你这个老样子,你能忍辱?」
老人答,「我可以忍辱。」
歌利王说,「那我现在倒要试一试你,我先把你的手剁下来,看看你怎么样?」
老人答,「你试试吧。」
于是歌利王把身边的宝剑拔出来,向老人的手上一碰,就把手给切下来了。
歌利王问,「你痛不痛啊?」老人答,「不痛。」
歌利王问,「你心里生不生瞋恨?你瞋不瞋恨我?」老人答,「不瞋恨。」
歌利王越听越气,于是把老人的另一只手也给割下来了,
歌利王又问,「你痛不痛啊?」老人答,「不痛。」
歌利王问,「你心里生不生瞋恨?你瞋不瞋恨我?」老人答,「不瞋恨。」
就这样,歌利王把老人的脚也剁下来,老人任他一刀一刀切下去,一点也没起嗔心。
这老人,这便是做忍辱仙人的时候的释迦牟尼佛。
谷居士,歌利王用刀肢解佛祖的身体,他一点也没起嗔心,因为他对自己的身心无执着,对众生的烦恼行为亦无执着,他能修忍辱波罗蜜,看透一切无常,在这一切因缘和合的假相中,不认为有众生,有众生做出此行为来恼害我,我在忍辱,故他是忍辱仙人。」
◇
回过神来,谷文承深吸一口气,四肢和脖子像是充盈了什么一样恢复知觉,
「师父,我似乎明白了,我身上缺少的是忍辱之道。」他平静地说。
「不然,谷居士,你并不缺,你只是没有将忍辱作为主格培养,而太过随心地追逐浮于表面的意念。」虚云顿了顿说,「忍的关键在于不嗔恨。」
谷文承轻轻低下头,听虚云教诲,
「以自相空,观一切法,已入菩萨正性离生,乃至不见少法可得。不可得故,无所造作。无所造作故,毕竟不生。毕竟不生故,名无生法忍。由得如是无生法忍故,名不退转菩萨摩诃萨。」
虚云凝视着男孩的额头说,
「谷居士,相比于真儿所受的寒热、风雨、饥渴这样的法忍,谷居士你更多是在受如今众生更多在受众生之嗔骂捶打或优遇这样的生忍,心安无处可寻,所以心生烦恼。」
「我的忍和柳真的忍也不同吗?」男孩抬起头。
「是,」虚云点头,「但殊途同归,要到达彼岸,便须做到无生法忍。」
「是指?」
「内心安处于无生灭诸法实相中,信受通达,无碍不退。」虚云微笑道。
谷文承低下头放缓呼吸,试图理解。
样子,你能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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