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治水第2/2段
《左传·昭公七年记载:“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神话思维里,认为万物皆可转化,不但人与兽可以互变,动植之间,鸟兽之间,有生与无生之间,也能相互变化.鲧就曾在死后神魂化作黄熊。
《天问中的典故说的正是尧帝由于鲧治水九年不成,在羽山把鲧杀了,尸体三年不烂,尧听说后不放心,又派祝融拿着“吴刀”剖开了鲧的尸身,从他的肚子里出来个小孩,就是禹。
鲧被剖开之后,尸体抛入“羽渊”。在水里鲧化成了“黄熊”,而禹变成“虬龙”入水,把他父亲鲧的尸首,驮到了岸上,入土为安了。于是便有了屈原询问在哪见过背负熊游泳的虬龙之问,宋缺以此为刀招看似化用上古洪灾的恐怖景象,实则在质问文搏面对这等情况如何处置。
因为如今宋缺占据河南,当然明白黄河决口带来的灾情何等严重,虽然经过东汉王景治理足有数百年未有大的决口,可是水患依旧不停。
据记载隋朝国祚不过三十余载,可是开皇十八年,河南八州大发洪水。隋末山东、河南一带发生了几次特大的水灾,令本就因为三征高丽苦不堪言的两地再也支撑不住,义旗高举从此天下大乱。可以说河南是遭受洪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宋缺感同身受便有此问。
而文搏虽然不懂这等高深的文学,但是宋缺刀意中的本质却根本瞒不过他的灵觉。
于是文搏以后人诗篇作答,立枪为石以疏替堵,将自己心中答桉尽数付至这坚守于原地的一枪,极显其人定胜天不逊前人的豪迈气度。由此气势心境盖过宋缺,哪怕宋缺凭借如臂使指的军武杀道都无法在这一方面胜过文搏。
因为文搏的确在北地大发民力修建水利治理黄河,所以他回答宋缺的一枪并不仅是自身空想,而是整个北方现实的进展作为依仗,哪怕面对宋缺以严苛军纪编练出来的悍卒加上来自远古的拷问都底气充足。
此问文搏当之无愧,若说天地间有气运,那此刻文搏就是北地众望所归,天下赢粮景从,岂有不胜之理?
可宋缺并未因为一时受阻感到挫折,反而在铜鬼面之后的面容流露出几分喜色。然而他手中鸳鸯刀已经支撑不住他发出下一刀,掀起狂澜巨浪的雌雄双刀此刻竟在与文搏倒插入地的钢枪发生碰撞之后变得炽热通红,仿佛下一瞬就会熔成铁水,只是被宋缺超绝的气劲锁住方才保持原型。
于是宋缺反手收刀入鞘,按住了挂在马臀上一柄极为独特的长刀,随着拔刀出鞘,露出了薄锐的刀刃,而刀嵴如未经锻打的金属粗胚,形成怒涛汹涌的样子,粗犷豪放,刀色泥黄浑浊,正像黄河之水。
“此刀名为河伯,乃是黄河水神,若是你第一问出了疏漏,那么这一刀就要取你性命。”宋缺似乎略有遗憾,向文搏展示这一刀之后又收回河伯,再选择了一柄洁白如云的长刀,随着宋缺拔刀出鞘,瑰丽的刀刃竟在挥洒间与空气摩擦,涌霞生雾,奇幻绝顶不似人间。
“云中君,这是宋某人第二问,邪帝可曾准备好了?”宋缺将云中君往身旁一挥,背后军队立刻退去,另一队人马在沉落雁的嘶喝下迅速上前再次与宋缺气机交融,这一次不似之前那般浩浩汤汤,反而缥缈难闻,令人产生捉摸不透的朦胧之感。
然而当宋缺发出第二刀,文搏就知道错了,云中君不是缥缈的刀,而是脚踏实地到极致的一击。
长刀平举横在半空,宋缺胯下龙驹踏步与身后军伍如出一辙,发出震地的齐鸣,为宋缺斩出的这一击做了最完美的注脚。
“地方九则,何以坟之?”
天下土地肥沃贫瘠分为九等,你又如何区分、使用?
这哪里是两名绝世高手的厮杀,倒像是朝堂上针锋相对的政敌用千军万马于弹指间发出拷问。
答得上就生,答不上,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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