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力挽狂澜第2/2段
这时候，紧张开始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一张嘴，下面的话脱口而出：“我现在是皇后的心理医师。对于皇帝和皇后，我都有了一些了解。我知道，他们都有着凡人的弱点，但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尤其是对于皇后……”
叶焚香想管住自己的嘴，却发现它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一直说下去。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冷笑着的楚心，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已经着了他的道儿了。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仿佛结了冰，一切道德戒律都被抛到了脑后，他只想凭着自己的一股冲动继续说下去。
“尤其是对于皇后，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了她。每天醒着的时候，我会在每一个思想的间隙中想她上百次，睡着了以后，我的梦里也全是她……”
听到这里，全场一片哗然。这些人刚才对叶焚香还颇有好感，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现在听他自呈心事，原来他是皇后的仰慕者。对他言论的客观中立立刻产生了怀疑。
叶焚香着急的想：“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语中也确实有真实的成分。他内心有一部分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深埋于心中的欲念开始倾泻而出：“有时候，看到她哀怨的眼神，我就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脱光她的衣服，好好地抚慰她……我知道她内心的伤口，而这让我更加爱她……”
台下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叫骂着：“滚下来吧，不知羞耻！”“到一边做你的春梦去吧！”也有人高声喝彩，表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别开生面的演讲。一时间，广场上乱哄哄的，倒像个戏院一般。
凯瑟琳脸上阴晴不定。她很恼怒叶焚香这样大胆而放肆的表白，完全侵犯了她身为皇后的尊严，但在她内心深处，她又隐隐的有几分欢喜。她偷偷地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丈夫，他面色苍白，紧紧的抿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抓着龙椅的扶手。
厉吟风站在一边，眉头紧锁，他心中五味杂陈，作为身怀法术的人，他感到有几分不对劲，他觉得，叶焚香可能是被什么邪术控制了。但他不懂牧师的神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刚刚好转了的局面，又被叶焚香这几句话给说坏了。厉吟风考虑着，是否跃上台去，用武力让叶焚香闭嘴。
叶焚香冰冷的头脑仿佛丧失了思维能力，他想说几句话扭转局势，但他的整个脑子都木木的。忽然，一股暖流灌注进他的头脑，那股冰冻感立刻消散，他眼前出现了金色的光辉，那光辉是那么空灵而圣洁，而他的头脑也变得一片清明。
“圣光？这就是圣光吗？”他在心中轻轻呼喊着，作为一个在灵修宫修行多年的人，他知道，圣光是少数幸运儿才能看到的奇景。据那些少数领略过圣光的人说，它的美妙非言语可以形容。
他恢复了神智，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消失了。台下的人还在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停下不说话了。
叶焚香迅速组织了下语言，高声说道：“是的，今天我把我的心袒露在你们面前。我只想让你们都体会到，我们每个人都有些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苦楚。我是如此，皇帝、皇后也是如此，你们也是如此。只因为我们都是人！我们为什么要羞于承认自己的欲望呢，我们为什么要视欲望为洪水猛兽呢？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承认人的局限，控制自己的欲望，再带着生命的热情和悲哀继续活下去！”
叶焚香说完了，台下鸦雀无声，慢慢的，有几个角落里响起了掌声，掌声有些迟疑，但很快的，更多人开始鼓掌，掌声开始在广场上山呼海啸般的响了起来。叶焚香看到台下的罗凝和岳泓站起来了，很多坐着的看客也站起来了，他们鼓着掌，眼睛里闪耀着热情。
叶焚香看着台下热情的群众们，他觉得，自己的心和他们的心跳动在了一起，这是一种生命在别的生命那里找到了应和的喜悦，叶焚香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很多年以后，叶焚香还会不无心酸地回忆起广场上的这一刻，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叶焚香看看旁边，山万藏也在不失风度的轻轻地鼓着掌，而楚心已经不见了。显然，这一刻的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叶焚香这一边，山万藏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体面地认输，然后准备下一个回合。
叶焚香向台下举起手，示意他们的掌声平息下来，他高声说道：“我建议，让我们抛弃个人之间的恩怨和成见，讨论一些更影响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听着台下的纷纷叫好声，叶焚香走下了台。
这时候，他头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楚心阴冷的、缓慢咬字的嗓音：“很好，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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