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金银过市何招遥第2/3段
“我自会去谏!”真德秀愤怒地哼了一声。
严格来说,真德秀不是奸邪,更不是无能之辈,只不过他太过道学,对于推广理学又过于热衷,这令赵与莒非常不悦。他对理学的反感,特别是将儒学教条化倾向的反感,几乎同他对后世的宗教原教旨主义者相同。但真德秀此人又不可轻易纵之于乡野,他名声太大,若是由他回去,免不了有朝廷失人之讥。
“真景希,稍安勿躁。”岳珂淡淡地说道,他不喜欢朱熹,因此也不喜欢真德秀:“史贼权倾朝野之时,你我皆是束手无策,非圣天子无以成事。当今官家年纪虽轻,所谋却远,如此大张旗鼓,安知不是另有深意?”
“岳肃之所言极是。”魏了翁这次站在岳珂这一边,他一边点头一边沉思,片刻之后面露喜色:“我晓得了!”
“下官也晓得了。”另一人也道,却是乔行简,他如今为国子司业兼国史院编修、实录院检讨,只论司职,原是不可在此的,但他向来与葛洪等人友善,也跻身于重臣之列。
“却是为何?”不知何人问道。
“楮币。”魏了翁与乔行简异口同声,然后群臣皆是恍然大悟。
天子在国是诏书中有极重要一条,那便是稳定楮币,但是要稳定楮币,朝廷就必须拿出足够多的铜钱来,可是如今整个大宋都是钱荒,便是朝廷,一时间也拿不出这许多铜钱。便是拿得出,也不可能尽数投入市上,否则必为那些不法奸商换去,私自铸为铜器,再高价出售。
如今来自流求的贤妃嫁妆之中,便有这计多铜锭,还有那大量的银、金,若是铸成铜钱,至少可解燃眉之急之了。
“魏华父,这可是官家为你解忧了。”岳珂笑道。
“是,是!”魏了翁满脸喜色,便是真德秀,原本紧绷的脸也松了下来:“若是如此,官家倒是别有衷肠。”
他们议论了几句,都回避了开始对天子的指责,只是开始盘算这些钱又可以为朝廷做些什么事情。
在那一连串的宝车经过之后,又是十八抬的礼担,每一抬之上,都是各种稀奇物什,象是九尺高的红珊瑚之类。在大宋,这是稀罕物什,极为珍贵的,但在中山、北山、南山,这种东西虽然也少,却不难得。
十八抬之后又是六辆马车,只不过这些车都是两匹马拉的了。第一辆马车中,有人掀起帘子一角,悄悄向外观望,然后笑着道:“伯涵,若是这些百姓知晓,那些金山银山铜山,只是外表光鲜,里边其实是空的,不知会不会把咱们给活活吃掉。”
“这还不都是你李景文想出的花招来。”陈子诚哼了一声道。
“哈哈……”李云睿压低了声音笑了起来:“不过是做个幌子,让大宋百姓知晓,官家并不缺铜,何必将咱们的真金白银拿出来!我敢说经过今日,用不着一个月,整个大宋都知道流求有的是金银铜了,再配以咱们撒出去的铜元,以金元券替代楮币,便可缓缓施行——说起来这不是你陈伯涵的主意么,怎么成了我李景文的花招了?”
“我却没有说要弄虚作假,若不是不方便运送,我恨不得将流求金库中积储的金银铜运一半来!”陈子诚也笑了。
除去金银铜锭之外,流求护卫队的衣着也颇让临安百姓关注。这种类似于后世军服的服饰,不仅挺直利落,而且极为美观,加上宽皮带、牛皮靴,虽然流求护卫队不曾着铁甲,却也显得英姿勃勃。宋人原本便极包容,只道这是异域风情,故此不以为意,反倒有些年轻的浮浪子弟,寻思着也弄上一套这般衣裳,穿起来威风威风。
在李云睿等人的车之后,却是几只驼着宝箱的驼兽,这兽极古怪,似羊似驼又非羊非驼,面部看上去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囧”字。宋人见了无不绝倒,便是魏了翁、真德秀自诩饱学,却也不知此兽为何。
“此兽莫非为流求特产,故此我大宋不曾见过?”岳珂奇道。
“可惜泉州市舶使赵汝适不在此处,他见闻广博,当知此物。”葛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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