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又将独行第2/2段
王葛目光从家人身上看向窗灵，阳光透过一层粗葛，被直灵条分成栅栏光线，总有灰尘在光中飘过，但它们没分量阻挡光芒。</p>
此刻，她心中在跟缕缕阳光诉说，也是对亡母诉说：阿母，你就是这光芒，坚毅而温暖。你将坚毅传递给了女儿，传递给了虎头。女儿怎能让你枉死？你看……虎头已经安然长大，转年就五岁了。姚妇、贾妇都成了弃妇、恶妇。</p>
阿母，我……你当年拼命也要保住的虎宝，终于为你报仇了。</p>
报仇的契机，是小贾氏自己送到王葛眼前的。</p>
那天对方带着挑衅，故意经过灶屋去取酱、咸豆，且不盖好瓿、瓮的盖子，王葛就知道此妇按捺不住了。且知道小贾氏一定听到了她启程的日期，所以定会选择启程前大闹一场。</p>
这么些年，恶妇没摸透王葛的性子，反对王葛摸透。</p>
小贾氏谋划好的闹事由头，无非是姑舅、夫君的苛待，杂物屋的酱、肉、咸豆。</p>
所以王葛教了阿父一段话，让阿父去找大父商谈：“好食再贵，也不如声名贵重。贾妇一次次偷取小利归家，我王家既断不了一次次的损失，又担了吝啬恶名。不如舍了部分好食，让阿蓬送去贾家。贾妇若还想跟二郎好好过，必会羞愧悔改。若闹到翻天、闹到村邻皆知，也是她和贾家受村邻所鄙。”</p>
“为何让阿蓬去送？”</p>
“阿父不觉得，阿蓬在这个家……最不引人注意么？”</p>
“哈哈。好。哪天送？”</p>
“二郎跟虎宝二十日启程，就十九夜里吧。”</p>
“会不会耽误他们行程？”</p>
“顶多耽搁一日，无妨。”</p>
是啊，终将贾妇弃离王家，耽误一日，无妨。王葛回神，不再看栅栏似的光线，也不愿听王禾兄妹的哭声。</p>
她说道：“大母，阿父。二叔脸上带了伤，不一定能送我出乡了。”</p>
“啥？”屋内沉重的气氛，被声声惊讶驱散。</p>
“过所竹牌上写有二叔的面貌，他脸上突然多了五道血印子，数天都消不掉，跟过所上的不符。”</p>
贾妪急了：“那咋整？这天寒地冻的，又不是九月时还能放心让你一人走那么远！”</p>
王大郎：“速去追你二叔，你们同去乡所询问，看是否能改竹牌？不好，还有行囊！如果你二叔不能离乡，你过所竹牌上登记的……”</p>
“行囊无事。捎给县令大人的器物，都在我的过所路证里。”王葛如此谨慎，怎能不防备贾妇生事，二叔被绊住。</p>
贾妪顾不上心疼王禾兄妹了，瞪他们一眼，骂道：“都怪你们阿母！还有脸为她哭？再哭滚去贾家哭，在贾家等你们阿母回来，好好抱头哭！”</p>
王葛起身道：“大母别急，也不在这一天。我去村西找临水亭的大人们问问，他们应当知道二叔的过所是否要改？三叔，你陪我去吧？”</p>
“哦。”王三郎利索跟上侄女，寻思正好回来的时候，拐到阿竹那里瞧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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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朔之回临水亭了，幸而程霜在。王葛将事情一说，程求盗直言：离乡，别说脸上突然带伤，就是身上突然带伤都得更换过所路证。但是年底时候，没有乡吏愿为这种事作保。无作保者，过所肯定无法更换。</p>
所以不想耽误行程，王葛只能独自启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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