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 四路合兵第1/4段
残阳如血,征尘弥天。
王匡一战而败,自顾率领残部逃走,不顾廉丹生死存活。
廉丹身陷重围,一直战至天晚,不能突出重围。回首左右,止有数百士卒相随,亦各都带伤。廉丹遂解印绶符节,付予身侧偏将,说道:此国之重器,不可落于贼手。
偏将:将军此是何意?
廉丹:我知你骁勇,务必杀透重围,去寻王匡,将此印交还朝廷,表我忠心。
偏将:将军何必丧气至此?末将等便是拼死,也可保将军突出重围,整军再来。
廉丹叫道:休得多言。王匡小儿可走,吾不可也!
偏将不敢违拗,遂纳印绶入怀,自领一支人马,寻敌间隙而出。
廉丹为吸引敌军,掩护偏将突围,复又上马,直入敌阵冲突,高呼酣战。
董宪见敌将悍勇异常,高声喝令:众将退后,弓手放箭!
叛军闻令齐退,闪出一片空地,只留廉丹在内。又听弓弦铮铮,箭落如雨。
顷刻之间,廉丹身中数箭,血透征袍。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中箭跌倒,将主人掀落在地。廉丹抛弃长枪,拔出佩剑继续拼杀,终于力竭战死。
董宪高呼:官军听着!你主帅已亡,何必拼命?降者免死。
当时官军阵中,只余校尉汝云、王隆等二十余名部将。眼见主将毙命,双目皆赤,相互勉励,齐声大叫道:廉公已死,吾谁为生!
于是持兵再战,皆都战死。夜幕降临,战斗结束,十万官兵全军覆没。
旷野之中,一支残兵打马飞奔,为首者正是那员官军偏将。冯衍赫然便在队伍之中,随那偏将趁乱杀出重围。奔逃途中,寻隙离开队伍,流亡逃命,终至河东隐居。
官军战败消息传至长安,王莽大惊失色,不知所为。
时有国将哀章,即是前番献符命助王莽篡汉,因功得封侯爵者,此时复大起忠君报国之念,出班上奏:臣愿请领一支军马,前去平定山东之乱。
王莽:壮哉,贤卿。实可谓家贫出孝子,板荡识忠臣。准卿所奏!
遂遣哀章引领二万军马,即刻出京赶往山东,跟太师王匡合兵再战。
又遣大将军阳浚,去防守敖仓;再命司徒王寻,统领十万人马驻扎洛阳,坐镇南宫;复命大司马董忠,在北军中垒营地训练士兵,演武备征。
大司空王邑在朝伴驾,兼理三公职务。
镜头转换,按下王莽在长安调兵遣将,准备与义军决一死战不提。
南阳郡白水乡,有一位顶天立地英雄出世,起兵反莽,正是将来光武帝刘秀。
字幕:刘秀,字文叔,南阳郡蔡阳县人,汉高祖刘邦九世孙,汉景帝子长沙定王刘发后裔。西汉建平二年,出生于陈留郡济阳宫中。
画外音:当初汉景帝时,封其子刘发为长沙定王。刘发生舂陵节侯刘买,刘买生戴侯刘熊渠,刘熊渠生考侯刘仁。刘仁因嫌长沙地势低下,气候潮湿,奏请朝廷改封自己到南阳郡白水乡,遂与宗族迁居于此。刘仁死,子刘敞继承爵位,正逢王莽篡位,封国撤除。舂陵节侯刘买幼子刘外为郁林太守,生钜鹿都尉刘回,刘回生南顿令刘钦。刘钦娶湖阳樊重之女为妻,生有三子:长为刘縯字伯升、次曰刘仲无表字、三名刘秀字文叔。
刘钦生性豪放,兼且素怀大志,可惜寿命不永,中道早亡。
刘縯三兄弟幼年丧父,由是家道中落,皆由叔父刘良抚养。
刘縯性情刚毅,慷慨有大节。自从王莽篡夺汉政,时常愤愤不平,心怀光复汉朝志向,不经营家产,反卖田宅,用来结交天下英雄俊杰。
刘秀生得鼻梁高耸,额角隆起,相貌非凡,但却性格勤勉,爱好种田。刘縯常常讥笑幼弟,将其比作高祖刘邦次兄刘仲。每闻兄长讥嘲,刘秀总是笑而不答。
刘秀另有长姐刘元,嫁予新野县吏邓晨为妻,夫唱妇随,甚是相得。刘秀曾随姐夫邓晨拜访穰县蔡少公,是为县中最善相术者。
少公闻听眼前少年名唤刘秀,将其仔细相了一相,心中暗暗称奇;又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所盛行图谶,于是笑道:我年轻时在长安曾闻谶语,道是“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是说刘秀当作天子。其应于国师公刘秀乎?
刘秀笑答:国师原名刘歆,其为应谶而改名。某本名刘秀,焉知不是应于我身哉?
在座诸宾闻此,只当巧思妙对,皆都哄堂大笑。只有邓晨怦然心动,暗自欢喜。
镜头闪回。时有宛人李守,嗜好研究星历谶记,担任新朝宗卿师。
李守深知新朝社稷不永,尝谓其子李通:符命有云:刘氏当兴,李氏为辅。
比及绿林、新市、平林兵起,南阳骚动。
闪回结束。李通从弟李轶,外出经商,闻说前途皆被义军截断,于是中道而返。回至宛城,来见从兄,叙述途中见闻,言语间眉飞色舞,兴奋异常。
李通笑问:既是道路中断,生意必致亏损,贤弟却因何喜形于色?
李轶压低声音道:今四方扰乱,汉当复兴,以应符命,不是我兄常预言之乎?弟详观南阳宗室之中,独刘伯升兄弟泛爱容众,可与谋大事。
李通笑道:贤弟之言,正合吾意也!
李轶:天意使然,事有凑巧。兄知我回城之时,遇到何人?
李通:未知也。贤弟不需哑迷,且说究系何人?
李轶:小弟正驱车进城,适见一人正于宛城卖谷,丰彩俊逸,非同常人。弟上前借口问价,与其攀谈,谁知彼人正是南阳刘秀,字叔和,汉景帝阁下玄孙也。
李通:既是如此,何不请来家中相见?
李轶:好叫兄长喜欢,弟已将其连同稻谷带回,见在门外。
李通:何不早说,令贵人在门外久候?快快随我出府相迎!
李氏兄弟相随出府,见刘秀站立门首,不急不躁,气势俨然,神定气闲。于是以礼相待,迎入厅堂,各道姓字家世,互称久仰。
李通忙令家仆排摆酒宴,盛陈佳肴,以待贵客。
刘秀谦让不过,只得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三人落座,先是客套一番,继而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继而投机入巷,面红耳热,情若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笑态可拘,进入半酣。
李通见时机已到,遂支开家仆,命皆到院中廊下伺候。李轶再敬酒一杯,因具言途中所见,以及谶文之事,状态神秘。
刘秀早知其意,笑道:尊兄所言,莫非“刘秀当为天子”之谶乎?
李轶一惊,继而哈哈大笑。
于是三人心照不宣,遂于席上订盟,密相约结,商定大计。
刘秀亦胸怀大志,只性格沉毅,不如其兄张扬而已。所谋既同,遂倾心相交。
李通:若依小可之计,我等; 李轶:天意使然,事有凑巧。兄知我回城之时,遇到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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