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局之内、警局之外第2/2段
众人在原地微微愣怔了片刻，便尽皆忙碌起来，有人整理一片狼藉的警局，有人跑向外面，但他们都本能的绕开余康和他脚边的那头怪物。
然后余康回过头来，正看见离他最近的李永志正死死地看着他小腿上的伤。
那里甚至已不再淌血，只是创口发黑，像是涂了墨。
余康喊了声：“老李？”
李永志便抬起头来。
余康只向他微微摇了摇头，便向警局的深处走去。
李永志犹豫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咬了咬牙，转过身向外走去。
余康正从警局之中穿过。
他在这里干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今儿他忽然觉得这里有些阴森可怖，刺鼻的血腥味儿更是让他感到有些微微的反胃与晕眩。
但这里人的第一次向余康露出那样的神情来——既显得敬重又有些畏惧。
那是从所未有的一种目光。
尤其余康现在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在众人看来，余康便有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色彩。
在众人看来，这个往日里熟悉的人，今日仿佛突然换了个人一般。
而此时此刻，余康脸色阴沉，只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大好。
当然，这么说或许不大准确，因为此时此刻余康糟糕的不是心情，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沉甸甸的压了块石头。
如果放在寻常，他肯定会吐个槽——这是要从正常末日变成主角是丧尸的末日流么？
但现在他一丁点儿这点的心思也没有。
现实的世界存在真实的后果。
余康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那条腿开始微微发麻，而且正在一点点的变得僵硬起来。
他推开换衣间的门然后缓缓地坐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自己的腿。
看起来比感觉上要好那么一点儿，伤口仍然是伤口，仍然发黑，但看样子没有进一步扩散。
但病毒这种东西，作用于内、表现于外，谁又清楚？
他在这里都能够听见在警局外面传来的热火朝天的声音，那头怪物被击杀振奋了人心，刚刚还慌不择路四散奔逃的人们再一次聚拢回来，而警员们仿佛也被吃了一颗定心丸，在外面井井有序的疏散人群。
这是个大好的局面，人们并不关心余康是怎么杀死那头怪物的。
重要的是，有人弄死了那怪物，这便足够了，这是振奋人心的一举。
余康也没有想到，自己此举能够做到这些，而现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局面。
那位临时的负责局长刚刚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头怪物的口下，而余康刚刚击杀那头怪物的行为更是让他在外面的幸存者和警察之间“名声大噪”，现在在这警局之内、警局之外，人人都愿意听他的话。
在这样的一个境况下、这样的一个时代里，总要的不再是权利与金钱，而是你做了什么或者做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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