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梦龙，点睛第2/2段
回廊深处，如夫人和她闲闲说着话。
“进了魏宫宫廷，好好听你姑母的话。不管怎么说，我们这等人家出身，先文献皇帝又不曾给天子指婚。日后统领六宫的人，不是你三妹，就是你。”
冯妤那时就隐约察觉，她们这些贵女里，似乎和往日里不同，天子是要册封皇后的吧。
“你母亲那里，日日都要去问候。”如夫人嘱咐她道，“她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有个好归宿。原是说等你大姐嫁了人，她就安心了。现在又放心不下你和你三妹……”
嫡母博陵长公主嫌闹腾，将这些养在膝下的娇娇女悉数托与如夫人，只留了三妹与她。
其用意不言自明。
也是身体力行地教导她们姐妹，身为天家妇的雍容和气度。
嫡母握着她的手，大概是想到了七岁的她离京时兀自垂泪的模样，口中埋汰着。
“好好的，哭什么。名字已经递了进去——”只是，不曾松开她手。
若要论起来，她养在嫡母身边是要比三妹更久的。
然后，听嫡母接着说，“我亲自上表，你们兄弟姐妹自小都是养在我膝下，是我所出。我这一辈子，有四儿五女，俱在跟前，谁还能比得过我的福气。”
就像大姐的那一门亲事。
天家遣官媒上门，便是她父冯太师携嫡母博陵长公主在待客的花厅，恩爱从容。
这是这里与天家结亲的礼。
躲在绣着孔雀的画屏后的三妹与她，簇拥着大姐。色彩缤纷的孔雀尾巴均是宝蓝滴血描形，锦丝勾勒，栩栩如善舞胡姬，碧蓝眼睛眨呀眨的。
也像了花厅里新植的荷花，花红叶碧。
“给府上道喜……”媒人话音刚起，画屏后的三妹冯媛就捂着嘴在笑，附耳与她低语。
惹得大姐频频看了过来，示意她们安静些。
依稀侧耳倾听。
然后，听如夫人接着说，“你四妹自己跟太皇太后说了，说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代替她照顾五皇子的人，是你。”说着，将龙纹玉佩递到她手里。
“她有句话让我说与你知道。鸳盟已定，龙佩如旧，惟愿君与妙莲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
时光如潮汐，眨眼间回到眼前。
或者，还要往前推两个月。
收到喜报的冯妤，也曾快马返回京都，备了礼品申请入宫贺左昭仪冯氏所出五皇子“洗三”。
洗三，生育习俗。
在中国古代诞生礼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婴儿出生后第三日，要举行沐浴仪式，会集亲友为婴儿祝吉，这就是“洗三“，也叫做“三朝洗儿“。
“洗三“的用意，一是洗涤污秽，消灾免祸；二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午后的雷雨惊扰了左昭仪冯娇的酣眠，宫女请冯妤过去内室说话。
“像这样惊醒，找姐姐闲聊，感觉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
左昭仪斟了茶递来，冯妤笑着推说不敢。
左昭仪说：“宫里的人都已经打发了下去，紫苏你也熟，姐姐不必拘礼。”
紫苏是她四妹身边的大丫鬟，还有一个二等丫鬟石榴守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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