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妙法莲华第2/2段
她二姐的小字，原是莲华。她想，是“瑞应一现，世乃有佛”的优昙婆罗花的意思啊，但后来魏宫将“妙莲真人”给了她。
也就一直在家庙里带发修行。
“明天在太师府中会有宴会，是由太师举办的，请大师务必要来。我想大家都希望能听到法师的教诲。”
“谨如所命。”白衣法师始终恭敬。
离开的时候，冯清扯着她二哥的衣袖，这下连她都能察觉这个白衣法师的漠然。
北魏公主的仪仗，也不过独坐一乘八人大轿，乳母带着冯清另在一车，还有丫鬟。
前头的全副执事摆开，早已到了长街上。冯宝业骑着马，在母亲博陵公主轿前。
街上人都站在两边。冯清在车里听得钟鸣鼎响，忍不住要去看，乳母忙劝她。
又说，“这才刚出了庙，别探出头去看。”
“我是去看母亲。”冯清其实想看她骑着马的二哥，一开始母亲也是要他乘车。
而她二哥过来，也是因为空照法师刚刚自昙曜五窟而来，说是礼佛如同拜皇帝。
说着，自窗前去唤她二哥。
冯宝业便让马缓行，凑近听他四妹说话。长街上的人也只能瞧见他低头的侧脸，恍惚便是在笑了。
进而猜测车里人的身份。也有人，提起太武帝的元公主出嫁，声势惊人，举着的火把将路边的树都烧着了。
进了太师府里，博陵公主突然停轿，只命乳母好生照看着四小姐，便扶了二子冯宝业的手，径直走了。
冯清从车里探出头去看，估摸着方向，像是去见冯太师。
太师冯熙此刻却是在院子里，和门人清客说着明日的法会。
年年如此，都有成例。不同的是，魏宫近来广召名医。
是上一回出征太上皇受的箭伤。冯太师才想到法会祈福。
暗箭难防。北魏延兴二年（公元472年）二月，面对柔然来犯，太上皇御驾亲征，大败柔然，一直追至大漠。
回了魏宫，才有消息传出，太上皇负伤。
伤口久不愈合。
太师冯熙听得来报，点了点头，抬脚便去了西侧的屋。
博陵公主携次子冯宝业进来的时候，冯太师已经坐在了窗下，伏笔抄写经书。
博陵公主便也在一侧落座。
冯太师搁笔的时候，博陵公主正搁了茶，嗔怪道：“又是南人那里过来的，轻浮得很，我喝不惯。”
冯太师瞧着她身侧接了茶的次子冯宝业，这趟出门是护着公主去的庙里吧，倒也斯文起来。
再一想长子冯始兴（冯夙，字始兴），不免又想到佛堂里的常氏，定的什么娃娃亲。
说是姚氏魏母。他一说常氏，他母亲就数落他，多少年不回家。
不得已，拿他儿子抵给舅爷家做上门姑爷……才得了这个念书的地方。
上了年纪的通病。他母亲数落着，“若不是仗着人家，就靠你拿回来的粮米俸禄，请得起先生？况且人家学里，姑爷的茶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在那里念两年书，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省出来的，正好给他裁身鲜明衣裳，你的儿子像了你，小燕子，就爱穿新花花衣……书念得好。他舅爷瞧着喜欢，人家小姑娘也喜欢他呗。”
冯太师洗耳恭听。
原是玩笑话。他这一家之主不在家，怎么可能定得下亲事。
只是旁听的二女儿莲华。
这是哪里得了消息。冯熙琢磨着，始兴也该尚得了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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