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迟暮之疲第1/1段
殷澈没发现他的异样，只当是自然动作，转而抱住他的胳膊，边同张婶说话，便开心地迈着大步。
冬日的阳光迎面洒下，落在陈柚翘起的嘴角，很是温情。
屋子里的装潢同外面一般华贵，精致的毛毯，水晶的吊灯，价值不菲的挂画。楼上五间房间，楼下三间房间。
“再做一个菜，我们就只能开饭了。”张婶招呼道。
殷澈笑眯眯的：“好！今天可要多吃点，在医院吃的那清汤寡水的，我都饿瘦了！”
陈柚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察觉到旁边来的目光，殷澈随即回过头，瞪着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弯起眉眼，面对眼前这小猫似的殷澈，陈柚并不惧，一只手捏起她的脸颊，只道：“分明胖了。”
殷澈不甘示弱，转而两只手左右夹击，反掐住陈柚的脸，“哼。你居然敢掐姐姐的脸！”
在吵架的时候，年龄压制总是好用的。
陈柚被噎得没话，只能举起双手投降，低下头来故作乖巧，“对不起了，姐姐。”
“那行吧！”殷澈眉梢飞起，傲娇表情，“那你带我去参观参观屋子。”
对于对方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德行，陈柚撇撇嘴，应道：“好的。”
“我们先去楼上看看！”手一指，殷澈发号施令。
陈柚便领着她上了楼。
在他们身后，餐桌旁，剩下的三人是同款慈祥的笑容。
“小姐又变回以前的小姐了。”张婶感慨。
小李忙不迭点头：“我都多久没看到小姐这样笑了。”
一旁，张叔抬起下巴，凝视着打打闹闹的殷澈和陈柚，却是忧心忡忡。
张婶复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能维持多久。”
“希望小姐可以一直这样笑。”说完，小李目光停在楼梯上，开口问张叔：“医生怎么说？这还能恢复记忆吗？”
“医生说可以。”
“呸！”小李啐了一口，“这样不挺好的。想起来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有什么好的？”
张叔没接话，交代张婶快些做菜，随后跟着上了楼。
“这是你的房间。”陈柚介绍道。
殷澈的房间是东边第一间，墙纸是纯粹的蓝色，如海一般。房间整洁，只有床、衣柜和梳妆台。
简单转了转，陈柚侧身：“隔壁是我的房间。”
“大家都住在这栋房子里？”逡视一圈，殷澈停在门口。
后来的张叔插话：“小李晚上回家住，如果您要用车，可以提前告诉我。我来安排。”
“好。”对上张叔，殷澈甜美一笑，“房间里也是蓝色的，看来我是真的很喜欢大海啊，我那天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海边吗？”
张叔毫不犹疑：“是。”
殷澈微垂眼：“是怎么发生意外的呢？”
张叔：“不知道。”
视线扫过张叔的脸，两颊上的肌肉无力地耷拉着，皮肤略黑，如干枯的树皮，他面上没什么分明的神情，满是迟暮之疲。
殷澈转而戏谑：“我也真是太倒霉了，放着这么温暖的家不待，非要跑去海边。”说完，她转身抱住陈柚的胳膊，“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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