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苍生世道第1/3段
今日里，天上喜，有仙人报信。
些许是那灶王爷着急着赶路，这连刮了半月的雪，在今日竟也停了下来。
比起先前，是没那么冷了。
卯时，香火镇，这正阳街道子口上的小医馆，近来可算是“生意兴隆”。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李安兴离开这家医馆后，来的患者反倒是更多了，但师兄弟二人，勉强也算是招呼的过来。
这后院屋里的张自安，已是起床有一小会，却还仍是散发，见他手中是握着一黄面油纸信。
口中呢喃，读着这信上的一字一句，只是久久未抬头，那挂在墙头的新红历，已是腊月二十三。
距那李安兴离去，已是十五天。
这信自然也是他师父所留下的，基本只是嘱托，说是京城的大夫朋友遇到了疑难杂症，特请他去一趟。
张自安起身，拉开窗帘，只是微微皱眼，这突来的晨光说不上刺眼，但也足以让人紧皱眉头了。
见他看向天边，一时楞想。
看这时候，灶王爷应该是到天庭了吧，也该是入了那凌霄宝殿，万事顺风顺水。
可那赶往京城的师父，如今又可安好？
可有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又或是偷着喝酒了没。
看了天色，张自安理了理衣裳，稍稍打了个仍有困意的哈欠，扣上了靴子便踏出了房门。
一个不注意，竟脚底直打滑！
地上竟也留了霜，再一眼望去，好家伙，院面上堆满了霜雪，看起来如此白净可亲。
张自安举步艰难，在雪中步履蹒跚，好不容易才踉跄过院，再见身后，是四排洞，一排排深深的脚印。
一半浅，一半深。
深的是张自安所踏，浅的是李修清，张自安心中一惊，暗自想道，李师兄何时也起床了？
入了前房，眼前是李师兄。
“师兄早！”
张自安语气中仍是稍带惊讶，这李师兄，平日可是非要午时才起，说是先天有嗜睡的习惯，若是吵着他了，非要闹腾良久不可。
那场景，可跟平日清静的李师兄完全不同。
李修清依旧面色冷漠，点了点头，也示意了个好。
张自安转身寻药，准备好平日该有药材，也顺着打理了一番，这平日里，张自安负责抓药磨药材，这抓药倒还好，久了便是识得了。
可这磨药却是个苦功夫，也是有门道的，磨什么药，使多大劲道，磨多粗多细，还药性不能损，药香不能少。
等着大致东西备齐后，才是开门，李修清示意了个眼神，适耳说道。
“自安，到时候了。”
张自安回了个好，抖了抖衣裳，将手中灰尘擦尽，披上了这药堂内穿的衣裳，口齿清澈。
听这开门一声“呜吱”到来的同时，张自安放声敬道三字。
“赠，安康！”
平日里，张自安是要负责帮忙抓药磨药的，但今日却不同，另有其他事。
那平安街春风楼的掌柜似是有些体寒，故而前些日子来了趟安兴园，交待些病情，之后便是定期送药过去。
今日，便是时候。
药堂之内的张自安早已准备好，斜背起那装磨好的药材，跟李修清打了个招呼，便是出门了。
那春风楼，虽然就是家普通食宅，但名声方面却是在全镇都是口碑极丰。
一路走，倒是不急，这时间，医馆里应该还没人来。
地上多是积雪，来不及清扫，但面前这家店，却是门前无留白，自是春风楼。
张自安走进楼内，寻着店内王小二，一眼望去，倒是宽敞，眼中才入人。
却也不是那王小二。
是一褴褛老头，穿着是很不体面，衣裳上无不是漏洞，却也没补丁，脸上胡渣遍是，头须杂乱，好不整洁。
似是就差几只蚊蝇。
那老头一旁，是一木制匣箱，不知装的是不是一身身家。
这老头就如此眯着眼抬脚坐着，桌上是三壶香酒，口中是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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