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天子近臣第2/2段
皇帝没料到奚言会有这样大的反应,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古人讲求先成家,后立业。就说你兄长,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早已娶妻,你方才如此紧张,可是不喜欢何方平的千金?”
“臣与何小姐不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也罢,朕就是随口问问,”皇帝伸手虚扶了一下,“你起来吧。”
“是,”奚言起身整衣,继续跟在皇帝身后随他散步。
“你会舞剑吗?”
“臣自小跟在兄长身边,承蒙他教诲……臣的剑术虽比不上兄长当年,却也勉强过得去。”
“嗯……”皇帝凭栏驻足,若有所思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殿阶道,“就是在那个地方。当年北秦使臣来我大赵,其中有个叫付莽的,很是倨傲……几次意欲冒犯天威,竟还向一众武臣挑衅,要当场和我大赵武臣比剑。朕虽不豫,但朕是天子,朕怎么能和他计较?说到底,还是桓国候有本事,百招之内便叫付莽俯首称臣,说来……付莽还大他不少。”
听皇帝说起曾经的事情,奚言也凝神静听,当时北秦使臣来大赵纳贡的时候,奚言还很小,而奚栾也是个不爱张扬的人,所以兄长的这些往事,奚言也只有在长辈们的只言片语间才能听到。
想不到兄长当年的那份豪气,竟生生让那些变故给磨灭了……
皇帝兴许是上了年纪,人也变得爱回忆往昔起来,“当年他也才刚刚加冠,那份风姿……不知你可愿在这廊下舞剑啊?”
“臣谨遵圣谕,”奚言拘了一礼,便随着内侍去了殿中更衣。
再次回到廊下时,奚言已经将繁缀的朝服换成一袭修身窄袖的直袍。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剑还未在手,整个人就像一柄剑,一柄利剑……这份锐气,不让乃兄当年。”
一旁的内侍早取了柄造型奇古的长剑,奚言引剑在手,左手背后捻起剑诀。待心静如止水后,铁剑龙吟激越而起。奚言面色沉毅,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手腕抖动下,一道青凛寒光斜斜飞出。
持剑人的身影变幻奇快,往往前一招的余势还未散尽,下一招的锐势便破空而来。奚言整个人就好像一柄剑,笔直而刚硬。招数并不花哨夺目,但招招凌厉……质朴简练的剑势中,又蕴含着隐去杀意的锐意。
“不错,剑如其人。”皇帝微微颔首,点评道,“剑直、剑刚。剑乃兵中君子,你也要做人中君子啊……”
“臣谨记陛下教诲,”奚言此时已经交还了长剑,额头上却还挂着些方才舞剑时出的汗珠。
皇帝看了看奚言微微起伏的胸膛,随和道:“这柄棠溪剑,朕赏你了……”
“谢陛下,”奚言似是没料到这个意外之喜,略显惊讶地行下礼去,“陛下如此厚爱,臣受之有愧。”
“有何愧啊?”皇帝朗声一笑,抬手道,“朕既然赏你,就说明你受得起。但你的剑势太过于刚硬,比你兄长还是少了分飘逸……你也要知道,过刚易折、强极必辱,明白吗?”
“臣记住了,”奚言恭谨地垂下眼去,他记住了皇帝的这句话,但他不知道,记住并不等于理解。
有些话……要经历过后,才能刻骨地理解。
当夕阳的残照洒在黛青色的石板上时,奚言也出了宫,他狭长的影子被夕阳投映在宫门的门道内,就好像一柄长剑,却插在一个不合适的剑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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