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各有所思第2/2段
也唯有东华青，还能泰然处之地布置下各个任务，布置完后，便让那禁卫统领退下殿去。
“相国，不愧是辅国大臣。”君无愁道，声音不重，但听在人耳中却大有味道。
东华青低头拱手：“臣不敢，老臣也不过叼天之光，为吾主分忧罢了。”
这时有一个侍卫到了君无愁座旁轻语了几句，君无愁轻哼一声，站起身道：“今日之事，众臣切勿多言、多语，诸位，回去安歇吧。”
君无愁此话一出，众臣无不松了口气，连忙大喊万岁送走龙驾，这才纷纷退出了龙华殿去。
“可吓死我了，今天这一出，可真够吓人的。”财政大臣用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油汗。
“小声点！你没看那禁卫统领，叩头叩的血肉模糊！啧啧啧…”粮政大臣也老脸煞白。
一些大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这场国宴代表的意义，也论着皇帝君无愁这一幕，是真的怒到了这个份上，还是有意地威慑百官。
大将军南宫赤始终一言不发，大山似的身子迈步走出龙华殿，但有一人笑容可掬地在门口拦住了他：“南宫大人，青，等候多时了。”
“东华大人，可有事？”南宫赤微微睁眼。
“也无大事，有几个小小见解，想请教老兄。”东华青说着，左右看了两眼。
南宫赤一看，便知道他的意思，道：“东华大人，辅国重臣，老夫怎敢当请教二字？”
“南宫大人就别取笑东华了，陛下的语气，老兄难道听不出来？”东华青苦笑了一下，然后又道，“听闻老兄好饮，东华明日在城中燕子坞备下一桌酒宴，还请南宫大人赏光？”
“…东华大人，文武私交，可是大忌。”
“一杯水酒，朋友相待，不谈国事，只论风月。”
“老夫粗人，不懂风月何物，但若朋友邀酒，老夫也不推辞。”
“那，东华就静候老兄了。”
“老夫告辞。”
两个到东华门外，各自上轿归家。
君无愁从龙华殿上离开，一路不停地去了交泰殿。殿外的侍女侍卫见他到来，纷纷下跪，玉征皇子也在殿中，两个老太医正在书桌开药方，见君无愁推门而去，连忙跪拜。
“这种时候，礼节免了！”君无愁摆手，免去了诸人跪拜，英武的面容，眉头紧皱，“太医，君染的情况怎么样？”
“回陛下，玄王殿下的剑伤离心室仅三寸…”
“别说废话！”
“是，玄王殿下，生命垂危。能不能活下去，得看能不能撑过今晚了。”两个老太医连忙回答，同时低下头，不敢看君无愁完全黑下去的脸色。
“朕要他活着！他要是死了，你们通通给他陪葬！”君无愁的目光像是可以把人搅碎一般，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宫娥侍卫、太医，一字一句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殿中人扑通扑通地跪下去一片，这时，玉征皇子走了出来，对君无愁拱手道：“陛下，您请入内一看吧，玄王殿下的气息…”
“啧！”君无愁不等他说完，大步迈入后殿，龙袍翻滚于身后，玉征看了看一地跪着，瑟瑟发抖的人，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今天玄王如果死了，恐怕一屋子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甚至，还有可能殃及到玄王府的亲属家眷。
后殿床榻上，君染被脱去赤袍，伤口裹着布帛，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地躺着。那张俊美如妖的脸，此刻看上去，倒像成了瓷器一般。
玉台儿跪坐在床榻边嘤嘤哭泣，看到君无愁到来，连忙起身，但还没说话就被君无愁轰了出去。
房中再无外人，君无愁的眼中闪过挣扎和后悔，轻轻咬了下嘴唇，然后坐到了床边。
“…三弟…”
这个称呼，已经好几年…十好几年没有出口了。
别恨我。
忽然君无愁听到了有脚步声，他立即收起了眼中的神色，目光冰冷地投向门口。
只见一个老太医犹豫着走进来，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玄王殿下所受之伤由外及内，以非药石之理可治。老臣等实在无能为力，但有一人，或可…救活玄王殿下。”
“是谁？”君无愁的眼睛亮了一下，但，也涌出了一缕杀气。
“是，玄王爷的王妃，莫离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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