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问心第1/2段
莫离的心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着了君染的脸。但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似乎抓住她的手，完全是无意识下的动作。
莫离看到他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但她不懂唇语，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从君染手上传来的力气还是让她感觉安心了不少。
至少，她很确定，这道剑伤，还不足以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从君染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站起来，把手在水盆中洗尽。
在床边一坐几个时辰，站起来后，让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一些发晕。
“坐一会吧。”君无愁瞥了她一眼，开口，用的还是那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胡太医，查看一下玄王的情况。”
“是、是。”两个老太医撑了一晚上，不过他们再累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显出来，连忙站起来匆匆到床边替君染把脉。
莫离坐在了桌边，用有些发颤的手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时胡太医已经诊断完毕，出声禀报：“回陛下，玄王爷脉象稳定，王爷的命保住了。”
听到胡太医的话，屋中之人除了莫离外，无不松了口气。莫离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君无愁可已经有言，若是君染死了，这一屋子人都得给他陪葬！
君无愁单手负背地站着，听完胡太医的话，眼中闪过一道莫名思绪，接着冷冷地开口道：“玄王得救，皆是王妃之功。你们两个身为太医，却束手无策，还需求助王妃，朕，留你们还有何用？”
君无愁一句话出口，就如冷冽秋风扫过众人咽喉。刚刚还以为逃过一劫的两个太医，吓的当场又跪了下来，求着饶命。
莫离也被吓了一跳，心说这皇帝翻脸真比翻书更快！
但她在燕国时，当她师傅的也是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她还真见不得，这几个头发、胡子雪白的老太医颤颤巍巍叩头求饶的样子，令人看了心里发酸。
“陛下请息怒，莫离有一言。”莫离开口，说话间，她也屈膝跪在了地板上，免得求不下情还被皇帝迁怒。
听到她的话，君无愁转了下身，见她跪下，眉头一皱道：“弟妹起身吧，你救了君染性命，朕也欠你一个情。从今日起，朕于你特权，可见驾不拜。”
“救君染为莫离本份，陛下言重了。”听到君无愁的话，莫离心中吃了一惊，连忙说道。
君无愁摇了摇头，道：“起来吧。”
“谢陛下，另…两位太医，劳累一晚，而且在莫离来前，做的应急处理得当。君染得活，两位太医功不可没，莫离斗胆，请陛下饶过两位太医性命。”莫离低着头，语气有些忐忑不安。
听到莫离这番大胆的话，熟知皇帝杀伐果断的宫女心中都是暗暗吃惊。
作夜被行刺，臣弟又重伤，皇帝本就胸中有一团怒火燃烧。这时候还敢在皇帝面前求情，怕是就算是玄王王妃，也难以谈好了。
说实话，这也是莫离不太清楚君无愁的心性，若让她知道，眼前这个英武俊美的青年曾经面无表情地把几个人五马分尸的话，她还真够呛敢求这个人情。
君无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莫离感觉就像有两把刀子盯在自己身上。但很快的，刀子敛去了，伴随着的是君无愁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赤龙袍的衣摆在他身后烈烈舞动。
“朕当上朝去了，君染他重伤未愈，弟妹就多陪陪他吧。宫中一切药材、珍品，有需要的，尽管让宫女们去拿便是。”
声音未落，君无愁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莫离还没反应过来，都没来得及谢恩，而屋中人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个情，居然求下来了？他们的皇帝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尤其是两个老太医，更是一脸从鬼门关溜达回来、险死还生的表情，冲莫离千恩万谢，老泪纵横。
“两位太医不必多礼了，莫离终究初出茅庐，还有许多事不知，还得两位太医多多指教。”被两个加起来年纪超一百二的老头子叩头相谢，莫离也无愁的心性，若让她知道，眼前这个英武俊美的青年曾经面无表情地把几个人五马分尸的话，她还真够呛敢求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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