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许相约第2/4段
“你胳膊上有伤,晚饭我去做吧。”袁武说着,抚上姚芸儿的小脸,轻轻拍了拍。
“哪有那么娇气啊,灶房里的活都是女人做的,不能让夫君下厨的。”姚芸儿说着,柔软的小手握着夫君的大手,轻轻地摇晃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相公,要不我像前晚那样做腌菜拌面吃,好吗?”
袁武眼瞳乌黑,落在姚芸儿身上时化成一抹淡淡的温柔,他点了点头,沉声道了句:“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姚芸儿听了这话,一张小脸更是灿若云霞,抿唇一笑间,娇美尽显。
翌日一早,袁武与姚芸儿又去了姚家,刚进门,就见姚母正握着姚金兰的手,母女俩一道站在院里,眼圈都是红通通的,尤其是姚母,更是不住地举袖拭泪。而姚金兰的脸上则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也是可怜。
见到女婿,姚母赶忙抹了把眼泪,招呼着袁武进屋。
这种女人家的事,袁武向来没心思理会,只对姚母道:“岳母今日便留在家照看岳丈,田里的活只管交给小婿。”
见他拿起锄头,姚母心里十分感激,赶忙唤了姚小山过来,让他和姐夫一道下田,好帮衬着点。
袁武也没多说,临走前只和姚芸儿低声吩咐了两句,便与姚小山一道出了门。
姚母望着袁武的背影,眼见着这一个女婿人好勤快,不由得想起金兰的夫婿,心头顿觉那王大春与袁武压根儿没法相比,又见金兰凄楚憔悴的模样,心里一叹,只恨这袁武来得忒迟,若是早来几年,这门好亲事,说什么也该轮到金兰身上才是。
这念头刚那么一转,姚母便向着姚芸儿看了过去,见姚芸儿娇滴滴的小模样,又为自己方才的念头觉得羞愧,金兰自是自己的嫡亲骨肉,可姚芸儿也是她一手养大的,既然都是姚家的闺女,她也实在不该这般偏心。
这样一想,姚母便上前握住姚芸儿的手,道:“昨日里娘不是和你说过,要你甭回来吗?”
“娘,女儿不放心,就想着回来看看。”姚芸儿说着,眼睛只向着金兰看去,见她手中挎了一个小包袱,显是要回家的样子,便诧异道:“大姐,你要回去?”
姚金兰点了点头,沙哑道:“大妞和二妞还在家里,我若不回去,只怕他会拿孩子撒气。”
姚母也在一旁劝道:“快回去吧,这日子无论咋说都得往下过,大春如今年纪轻,脾气难免暴躁了点,你好好跟他过,等往后生个儿子,这日子也就熬出头了。”
金兰面如死灰,只攥紧了姚母塞给她的那个包袱,里面不外乎是些散碎的布料,好带回去给两个女儿做件衣裳,此外还有几块早已不再新鲜的点心,那还是姚芸儿三日回门时送来的,姚家二老一直舍不得吃,如今让金兰全带了回去。
姚母与姚芸儿一直将姚金兰送出了门,在路口洒泪而别,瞧着大姐步履蹒跚、踽踽独行的身影,姚芸儿心里难受,也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这一日,天刚麻麻亮,袁武便醒了,他看了一眼倚在自己怀里的小娘子,姚芸儿正甜甜睡着,许是昨晚与男人缠绵太久的缘故,她那一张白如美玉的小脸透出些许的青色,小鼻翼一张一合的,清甜的气息萦绕不绝,让他看着,便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发丝上印上一吻,而后抽出自己的胳膊,将被子为她掖好,这才起身出门。
当姚芸儿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一见自己竟起得这样晚,眉眼间顿时浮上一抹赧然,匆匆下床穿衣绾发,走出门后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相公?”她唤了声,走到灶房时才想起昨晚袁武和她说的,今日里要去镇里做买卖。这样一来,怕是又要到临晚才能回来了。
姚芸儿心头有些记挂,这些日子袁武就没个清闲的时候,这才将姚家的农活做好,就马不停蹄地去了镇里,也不知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蓦然,姚芸儿却是想起了昨晚与男人的欢好,瞧他那样子,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又哪里有一丝丝疲倦的影子,到了后来她都快要哭了,他方才放过自己。
想起这些,姚芸儿便粉脸通红,可心里却又微微踏实了下来,只噙着笑,从灶房里取过两块猪骨,去村西头的冯家换了两条大鲤鱼,打算回来炖一锅鱼汤,给袁武补补身子。
岂料还不等到家,隔得老远就听到一阵咒骂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听起来极是凶悍,语音也十分恶毒,细听下去,只觉得不堪入耳。
姚芸儿有些奇怪,也不知这青天白日的,是谁家出了事,她一手拎着鱼,一面匆匆地往前赶,前头已挤了好些街坊,待她走近时,才惊觉诸人竟是围在自己家门口,而一个一脸凶悍的老婆子,正指着自家的大门在那里破口大骂,一面骂,一面还不住地往自家门口吐口水。
姚芸儿也不知她是谁,可见她骂得难听,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只挤过人群,走到那老婆子面前,开口道:“你这婆婆好没道理,为何要在我家门前骂人?”
那老婆子见到她,一双恶毒的眸子顿时在她身上打量个遍,瞧姚芸儿生得娇弱,压根儿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当下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姚芸儿的鼻子骂道:“老娘骂的就是你这个没筋骨的小蹄子!”
姚芸儿听了这话,小脸便气红了,对着那老婆子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婆婆干吗要这样骂我?”
老婆子冷笑一声,对着姚芸儿道:“老娘问你,袁武是不是你男人,你是不是姚家的三闺女?”
姚芸儿一怔,瞧着眼前凶悍的老婆子,心里顿时明白此人是大姐的婆母,只道:“你……你是王婆婆?”
王婆子一拍大腿,那手指只差没有戳上姚芸儿的鼻尖,整一个唾沫横飞,咒骂道:“你这小蹄子还知道老娘是你王婆婆?你让你男人将我儿打得半死不活,我儿好歹是你姐夫,你们姚家心肠这样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王婆子又对着周围的街坊叫嚷了起来:“大伙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评评理,儿媳妇前些日子抛下家里的农活和两个丫头,一声不响地跑回了娘家,我儿来接她回去,哪承想被姚家关上了大门,被姚家的三女婿往死里打啊!可怜我儿如今只剩下半条命,大伙儿说说,若我儿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往后的日子,可让我这老婆子该咋过?”
王婆子说到后来,便又开始了鬼哭狼嚎,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叫骂起来,有的人看不下去,还没来得及拉她,便被她一手挥开,整个人在袁家的大门口如同泼皮一般,打滚放赖。
姚芸儿站在那里,顿觉十分窘迫。
“王婆婆,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姚芸儿将鱼搁下,便要去将那打滚放赖的王婆子扶起来,可那王婆子虽年纪大了,身上的力气却着实不小,姚芸儿人小力薄,非但没有扶起她,反而被她一手扯在了地上。
姚芸儿发髻松散,衣裳也被王婆子撕乱了,领口处更被扯破了衣料,露出一小块雪白肌肤。
她慌忙将自己的衣裳捋好,到底是年纪小,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方才被王婆子拧过的皮肉也火辣辣地疼,刚被街坊们扶起来,那眼圈便止不住地红了。
王婆子披头散发,依旧在袁家门口打滚放赖,一些婶子婆子七手八脚地也按不住她,竟被她一把挣脱了去,只一个劲儿地用头往袁家的大门上撞,撞得砰砰作响。
姚芸儿见王婆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只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她真倒在自家门口,将事情闹到了里正那里,有嘴也说不清了,当下便匆匆上前,想要将王婆子劝上三竿,她一见自己竟起得这样晚,眉眼间顿时浮上一抹赧然,匆匆下床穿衣绾发,走出门后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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