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娘家遇难第3/4段
姚芸儿瞧着,赶忙打来热水,让男人擦拭着,又去屋里为他取来了干净的衣裳。待男人将衣裳换好,却见自家小娘子还在那里站着,睁着剪水双瞳瞅着自己,眼圈却是渐渐红了。
“怎么了?”袁武最见不得她哭,此时看着她快要落泪的模样,黑眸便浮起一抹无奈,心头却是软了,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开口。
“相公,自从你娶了我,我们家的事就没少让你操心,让你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要委屈你住在柴房,这都怨我……”姚芸儿心里难过,话还没说完,泪珠便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似是要一路灼进他的心里去。
“说什么傻话,这又怎么能怨你?”袁武见她哭成一个泪人儿,黑眸中无奈之色愈浓,说到底还是心疼与怜惜,只得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劝几句,直到姚芸儿止住了眼泪,他方才拍了拍小娘子的后背,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姚芸儿抹了抹眼泪,软声道了句:“我和你一道在柴房睡吧。”
袁武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了句:“回去吧。”
而这一夜,便如男人所说那般,悄然而过。
余下来的几日,待雪下得稍稍小了些,袁武在村子里寻了几个工匠,打算将姚家的房子修缮一番。
因着天冷,工匠们大多不愿出来做活,直到男人将工钱翻倍,方才有人愿意,至于银子,自然也是如流水般地使了出去。
而袁武自己,也一道在姚家帮忙,清河村人偶尔在背后提起姚家,莫不纷纷咂嘴,只道那姚家二老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姑爷。
姚小山也被姚母赶回家帮忙,这一大家子的花销十分厉害,没过几日,那原本满满当当的米缸面缸,便眼见着少了下去。
姚母瞧着十分过意不去,只道等来年收上了庄稼,定给袁武夫妇送上几袋子粮食。
姚芸儿每日里在家将饭菜做好,等着男人回来吃,袁武的话本就不多,如今姚家的人全住了过来,便更沉默寡言了起来,时常一天下来,也听不得他开口说几个字,姚芸儿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这一晚,待二姐与两个小丫头睡着,姚芸儿悄悄起身,随手披了件衣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向着灶房走去。
“吱呀”一声轻响,姚芸儿推开灶房的木门,就见袁武躺在柴火堆上,一旁散着一条薄被,他却也没盖,就那样和衣躺着。
姚芸儿瞧着,鼻尖顿时一酸,轻手轻脚地上前,为男人将被子盖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将姚芸儿吓了一跳。
“相公,你醒了?”姚芸儿小声开口。
袁武睁开了眼睛,姚芸儿倚在他身旁,一张小脸肌肤雪白,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犹如搽了一层胭脂,因着冷,纤细的身子不住地打战,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袁武瞧着,也不多话,就将她一把抱了过来,察觉到她冰凉的身子后,那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低声斥道:“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姚芸儿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唯有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胸口。
“哭什么?”瞧见她落泪,男人的声音便温和了下来,粗粝的掌心在女子柔嫩的脸颊上摩挲着,为她将泪水拭去。
“相公,你别不理我。”姚芸儿哽咽着,声音又小又软,让人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水一般地润着,无论有多大的火,都因她这么一句,消匿于无形。
“我哪有不理你?”袁武既是无奈,又是怜惜,望着她满眼的泪水,黑眸中的疼惜之色越发深邃,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的唇瓣上吮了一口。
“你这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姚芸儿说着,心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伸出小手紧紧环住丈夫的颈,又香又软的身子柔若无骨,倚在夫君的身上,任由他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袁武听了这话,便道:“家里人多,我就算想和你说话,也寻不到机会。”
姚芸儿闻言,倒也觉得他说得极是,当下昂起小脸,对着男人道:“那爹爹家的房子,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怎么,是想让岳父岳母回去?”男人说着,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姚芸儿小脸一红,却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爹娘和二姐他们在,相公只能歇在柴房,我自然也希望家里的房子能快些修好,等他们回去了,相公就能回房住了。”
袁武微微一哂,不置可否,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相公,今晚我也在这里睡,陪着你好吗?”姚芸儿贴在男人的胸口,柔声道。
“你身子弱,这里寒气太重,还是回房去吧。”袁武的大手抚上她的发丝,温声说道。
姚芸儿摇了摇头,瓜子小脸上红晕盈盈,一字一句,却是温婉清晰:“不,相公睡在哪儿,我也要睡在哪儿,别说是这间柴房,就算相公以后住在荒郊野地里,我也要和相公住在一起。”
袁武闻言,深隽的面容微微一震,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姚芸儿的小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姚芸儿念着这些日子男人吃的苦,便心疼极了,当下亦是温顺而乖巧地倚在男人怀里,任他怜惜。
翌日,姚母瞧着女儿眉梢眼角都喜滋滋的,再也不似几日前那般垮着一张小脸,又听得金梅说起,只道芸儿昨晚去了柴房,与女婿一道住了,那心里便明白了过来,只更加过意不去。虽说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闺女,可如今这般吃人家,住人家,还指着人家帮自己修房子,那老脸便臊得通红,只觉得自己再也无脸在袁家住下去了。
和姚老汉一商议,两人也都是一个意思,便收拾好了东西,和女儿女婿打过招呼,纵使家里的房子还没修好,也硬要领着孩子们回家不可。
见他们去意已决,袁武没有多言,将他们送了回去,姚家的那几间茅草房已修好了两间,姚家人便先住着,余下的只得慢慢修缮了,因着快要过年,袁武又舍得银子,工匠们倒也不曾偷懒,将活做得是又快又好。
姚家这一年因着房子的事,家里压根儿什么都没准备,到了年三十,姚母正在家发愁,不知该怎么熬过这个年关,却见女儿拎了一个篮子,里面是炸好的肉圆子,还有几块年糕,此外姚芸儿还拎了一大块腊肉,一道送到了娘家。
姚母瞧着这些东西,也不知说啥才好,对着女儿道:“芸丫头,你送这些回来,姑爷知不知道?”
见母亲担心,姚芸儿便笑了,温声安慰着母亲:“娘,你放心,这些都是相公要我送来的。”
姚母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一阵熨帖,松了口气。
“本来还要送一壶酒来的,可相公说爹爹的伤还没好,不宜喝酒,所以就没送来。”姚芸儿声音清甜,唇角一对甜美的小梨窝,娘儿俩又说了几句闲话,姚芸儿惦记着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也没在娘家待多久,就赶了回去。
瞧着女儿的背影,又看着那一篮子的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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