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古怪的土屋第1/2段
小地方突然来了外人,还是这么玉树临风的年轻男人,整个春末村沸腾了,尤其是女人们都挤了出来看热闹,个个交头接耳。
骆泽有种被展览感,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姜弦脸皮厚惯了,一脸的满不在乎,笑眯眯着冲着阿妈阿姐问好。
“我说小伙子,听说你们是来寻亲的?”一个老阿妈关切地问,她倒是更希望他们是来相亲的,也好让家里待嫁了十年的闺女有个盼头。
姜弦很配合地做出苦大仇深的样子:“阿妈,您是有所不知,前年家母去世前才告诉我,原来我还有个异父的兄弟,也可能是姐姐,家母只在昏迷中见了一眼,所以也是说不清,我绕山饶水找到此地来,原是得了个不知是否可靠的消息,说是这春末村或许有着我要找的人。”
老阿妈似懂非懂,对姜弦报以深切同情,但同时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继续摘菜去了。
有个少妇,杏眼微醺,估摸着也是能排上村花榜的人物,斜斜倚在门框上,绞着一缕头发,指如削葱:“哎呦,大兄弟,你这母亲倒是挺风流呀。”又拿眼朝着骆泽看个不停,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骆泽被她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腰上却被姜弦撞了下,他挤眉弄眼提醒着务必要发挥个人优势。
可算是明白了姜弦为何要拉着他一道微服出访,搞了半天是要他使美男必杀计啊。
交友不慎,只得咽下这口气,很是为难地扯了扯嘴皮:“请大姐帮忙,回想一下这村子里近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有啊,怎么没有?”风情少妇扭了扭腰,发出脆生生的笑声,“说到特别,还能比得过二位公子去?”
姜弦翻了个白眼,余光中有个中年男子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也不是请诸位白白帮忙,若是我这位兄弟寻亲成功,必然有重谢。”骆泽环视一周,声音沉稳有力。
“有多重?”那男子按捺不住了。
骆泽施礼:“百两纹银,不算太轻吧?”
人群里立马是倒吸气的声音,对于普通人家,这可真是一笔天大的数目,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是绞尽脑汁,似乎也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还是那男子朝着不远处一指:“二位,其实我们这村子你们也看到了,地方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可那边那几间土屋闲置了数年,门上的大锁生锈得连锁眼都堵住了,说来也怪,我们私下也议论过,谁也不知房主人是谁,当然了,谁也不曾见过。”
立即有人跟着说:“老马,这算什么古怪事,还故弄玄虚说给两位公子听,我听说了,那屋子本来住的是个穷书生,明明命比纸薄,偏偏心比天高,一心想要求取功名,无奈屡试不中,一气之下进山当和尚去了。”
话音刚落,有个粗糙的声音掩了过来:“瞎扯淡!那土屋明明是个渔夫的,因为杀多了鱼,良心发现才进山当的和尚。”
“哈哈哈哈,”又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拍着大腿说:“你们说的都不对,是个美人儿,五年前我见过,后来好像是被个大户人家抢去做妾了,可惜她是个硬气的,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听说投了井了——”
骆泽和姜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围在这一片混沌之中,相互看着都觉对方头变大了。
这时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杵了跟木头拐杖上前几步,满头的银丝亮闪闪的:“两位郎君,他们都是瞎编的,土屋里住的是个小伙子,年纪很小,孤苦伶仃的,后来我见他背着个包袱出门了,我还问了句,他说他去学艺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学成了没?”
“娘,您老眼昏花的,昨日还把隔壁抗麻袋的三呆子当成了我,别在这里误导两位了。”老妇人的儿子赶紧凑上来,一面扶着母亲,一面朝着骆泽和姜弦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听她瞎讲。”
“不碍事,大伙儿都很热心,我很感激。”姜弦朝着众人致谢,又对最先起头的那中年男子老马说,“有劳这位马大哥做个向导带我们去那土屋看看。”
“这不叫事,二位但随我来。”被称为老马的男人倒也爽直。
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女人望着他们前行的背影,吞了吞口水:“我的娘,这要是我家的男人该多好!”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哄笑声,“还你男人呢!你给他们提鞋去怕是都要被扫地出门!”
走远了,嬉笑声渐渐听闻不见,骆泽这才如释重负,姜弦递了块手帕给他,他才惊觉竟是紧张得满头大汗,想想他不到十岁便作为使节出使他国,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却在这小阴沟里差点儿翻了船。
“你这就叫做龙困浅滩遭虾戏”,跟在带路人身后,姜弦悄悄对他说。
骆泽暗叹,有损友如此,又能如何?
转眼间,那几间小土房便出现在眼前,实在是比想象中还要破败不起眼,也难免这许多年即使空置着也没被人占用sp;“娘,您老眼昏花的,昨日还把隔壁抗麻袋的三呆子当成了我,别在这里误导两位了。”老妇人的儿子赶紧凑上来,一面扶着母亲,一面朝着骆泽和姜弦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听她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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