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第2/3段
姜红妆派人来催促了,即日启程。
已近黄昏,有种萧瑟在心底发芽。长乐伏在窗框上,回想着数次的奔波往返,却又徒劳无功,不知等在前方的余寒之旅又将如何。她年纪尚小的时候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像名士一样周游列国,可如今却是以囚徒、以败寇的身份任人宰割。
世事无常呵,她吹了一口气。
姜弦在门口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也没进来。
听絮守在他身后也未吱声,只有花舞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短笑。
离开的那天,骆泽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刻,长乐挑帘回望,才隐约望见城楼上有道修长的影子。
放下车帘,车轮滚滚,卷起路面上的尘土。
姜弦理所当然地坐在长乐马车里,一派悠容自在,就要回他的地盘了,他能不得意吗?
长乐不是很高兴。
姜红妆在另一辆领先的马车上,她闭目养神,静静的姿态如同一尊莹润的玉雕。
车外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公子,你可口渴?”不等姜弦回答,这声音又问:“奴婢准备了公子爱吃的榛子酥。”
这殷勤备至的声音不用说自是花舞。
长乐想起这个美艳的女子带着一股傲慢,颇有几分孤芳自赏的意味,她看人的眼神带着冷冷的光,唯独在见到姜弦时,那光才会生出暖意。
可姜弦似是感知不到,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吗?
“你什么时候爱吃的榛子酥?”长乐另辟蹊径去问。
姜弦苦笑一下:“那日在芙姨那里,我被雍昌国主盯得毛发,只好一个劲儿埋头吃离得最近的那盘酥,准是花舞见了生出误解来。”
长乐很不厚道地大笑了两声,随后才收敛了:“你为什么那样惧怕雍昌国主,我看骆泽也没那般害怕他。”
“难解之谜。”他摇头叹气,“我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怎的,见了他就打怵。”又用低到极限的声音继续说,“说实话,我其实并不害怕我养母,虽然她看着很凶,做派也很霸道,手段更是血腥。”
长乐朝车窗外使了个眼色:“只是人家姑娘的心意,你可不好拒绝了。”
姜弦咬着后槽牙说:“多事!”却不知是说长乐多事,还是嫌花舞多事。
骑马在侧的花舞和听絮今日都是一身戎装,挽着高高的发髻,英姿飒爽。
花舞迟迟没有得到车内的回复,不平之色溢于言表。
听絮一手握着马缰,很是闲适,“你还会做点心?”
“有何难?”她顶是不服气,“做我们这一行学什么就得像什么,否则,近不了那些人的身……你忘了,几年前我在酒楼里扮过点心师傅身边的跟班,后来我便出师了,那个名噪一时却又神秘消失的点心师便是我。”话里不无得意。
听絮抿嘴一笑:“公子根本不爱吃什么点心,你长点脑子。”
花舞心上有气,反唇相讥:“说到有头脑,我当然不如姐姐,瞧瞧公子对你多好,我的确望尘莫及。”
“那你想知道诀窍吗?”听絮斜着眼看她,“公子为何更看重样样逊色于你的我,想知道吗?”
说不想那是假的,花舞做梦都想知道如何才能讨得姜弦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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