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人变坏了第2/2段
当时一个老人路过他家门口时和他讨了碗深井水，喝过水之后，可能是人老手拙，一不小心将瓷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心疼到极点的少年揪着老人不放，非要索赔五个铜钱，被逼无奈的老人最后给了他一颗种子样的干瘪东西说是不出世的奇物。
当年他还小，阅历也浅薄，听闻是奇物便信了。
事后才知所谓的奇物其实一文不值，至今想起来都是愤愤不平。
想到这里，少年的目光从刀移到了老人的脸上，可惜光线太暗了，他仅能看到一个模糊不堪轮廓，除此之外，那缕雪白的胡子很刺眼。说不上像还是不像，老人嘛，总的留点胡子证明一下自己是老人，关键光秃秃的也不好看啊。
少倾，老人起身，掏出随身的水葫芦简单的将刀冲洗几下，将黑刀递了上去，少年接过黑刀，将信将疑的用拇指肚在刀刃上试了试，锋利的刀刃登时就有种切肤的感觉，少年暗暗吃惊的同时，嘴上却说道，“嗯嗯，老丈果然好手艺，其实这柄刀对我来说……磨与不磨也没啥区别，用刀之人都明白，刀刃是否锋利，关键在人不在刀本身，姑且凑合用吧。”
此时此刻，老人简直无语的快暴跳如雷了，最后只能强忍着一腔怒火，担心少年再赖账，第一时间伸出手要钱。
少年早已准备好了几个铜，很爽快的放在老人手心上，就在他刚刚将刀收好，正准备飞速的开溜之时，老人忽然骂道：“小子你缺德不，大半夜的欺负一个老头，四个破铜就想着糊弄人，难怪你一身浊气经久不散。”
少年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但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难为情，笑道：“可能……是出门太急了忘记多带几个，要不……老丈稍等，我这便回去……”
老人冷笑一声，已经扛起那条长凳上了路，“小小年纪，便如此抠门，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少年尴尬的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事，急着喊道：“老丈留步。”
老人边走边没好气，道：“是不是惦记老夫这块磨刀石？五百两黄金，出得起吗？”
少年站在冷风习习的街头，不悦道：“五百两黄金，老头你咋不去抢呢，不就是块破石头，真是老人变坏了，老实人简直寸步难行了，这世道……”
……
漆黑的窄巷口，瑟瑟发抖的大师兄不知站了多久，依然抱着水葫芦，提着蛐蛐笼子，身形站的笔直。此刻，他的肚子早已饿扁，嘴唇也干裂，脸色紧绷如铁，尽管如此，大师兄依然坚持不肯回屋，执拗的等着唐啸回来。
好在大师兄没再等多久，巷口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大师兄呵呵的笑了起来。
脚步声近了，大师兄声音颤抖着说道：“唐啸，饿。”
唐啸快步走过去，拍了拍大师兄早已凉透的后背，沉声道：“唐啸不饿，大师兄肯定饿坏了吧？”
大师兄轻轻的点了下头，笑道：“饿，不吃葱花饼。”
唐啸笑道：“要吃的，只是凉了一些。”
随之，唐啸紧紧的拥着大师兄向小屋快步走去。
回屋后，唐啸没舍得指使大师兄忙东忙西，两人吃过冰冷的葱花饼，唐啸简单的往灶坑添了一把火，土坑稍稍热乎了点，两人便钻入了被窝之中。
很快，大师兄齁声四起。
……
“小家伙，这可是不出世的奇物，赔偿你那破碗绰绰有余，如此一来，是不是该松开老头的袍角了？”
“奇物？不就是一个破种子，老头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把你扔渭阳河喂鱼。”
“何为奇物，便是越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越奇，你若不信，老头收回便是，区区五个铜，老头还是给得起的。”
“等等，这玩意……真的值钱？”
“苍云帝国的都城，金陵城大不大？”
“没去过，不过娘说了，金陵城很大很大，光一座皇宫就比渭阳大不少，听说那些官爷都是骑着马入朝。”
“这就对喽，这玩意少说换一座金陵城。”
“如果换渭阳镇呢？”
“这个真不好比啊，须知渭阳应该还没皇宫的茅厕有看头，如果你还质疑老头的话，老夫只能收回了。”
“罢了，权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如果日后我发现你骗我，哼哼，你就等着挨揍吧。”
想起六年前这段往事，唐啸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总感觉磨刀老人的话有些蹊跷，想到这些，唐啸快速的下了地，亮起墙角那盏昏黄的油灯，直奔大师兄挂在墙上的水葫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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