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波折第1/3段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方屿看得大惊失色，就连玄心剑宗六名弟子也是云里雾里。
齐芸是一位生得小家碧玉的女子，容貌清秀，修行速度始终位于宗内上游水平，身为宗主独女，她性情柔弱，待人亲厚，身上也无半分骄纵跋扈。自从刘济少年时上山，形影不离的两人就被戏称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玄心剑宗上下，也大都认为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起初按六人臆测，此次前来太清玉液池，宗主允许齐芸离宗随行，或许是存了让刘济重返宗门的心思，可谁知竟是这般局面。
“师兄，我这一剑可好？”
齐芸神情恬然自若，手中长剑剑尖裸露在刘济后背。
被鲜血浸满衣袍的刘济脸色苍白，惨笑道：“师妹的剑术向来只比我差上一截，看来这几年已赶了上来，如果我没记错，这柄剑可是宗门百余年前封存的伤心剑？”
齐芸轻轻点头，问道：“师兄就不想问点什么？”
“若要驭使伤心剑，务必修行相应剑诀，此诀威力虽大，却难以修炼，小成伤己，大成伤人，凡是修行此诀者....皆需灭情绝性。”
迟疑数息，刘济仍是问出心中所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齐芸没有急着拔剑，凡受此剑贯胸者，只要仍未跨出凡俗三境，就必须以此剑封匮心窍，反之则会瞬死当场。
她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掐动剑诀，不留余地地取走了四色芙蓉以及那幅剑图，然后平静答道：“约莫是师兄上山那一年。”
刘济情绪激动道：“到底为何？！”
齐芸略作叹息：“师兄应该知晓，我自幼立志继承玄心剑宗，肩上的担子一直很沉，所以那一年，父亲替我选了这柄伤心剑。”
“师兄资质卓绝，境界一日千里，与剑诀内心魔之法契合，故父亲让我以情字炼就心魔，这些年，修为一直随着师兄的进境水涨船高，眼下突破凡俗三境在即，除了斩却心魔这一条路，我已无路可走。”
刘济脑中嗡地一声，空空如也，哪怕是在前一刻，他都只认为齐芸是因五年前那件事才会拿起伤心剑，若真如此，他还至于心灰意冷，哪怕因此身死也认了。
原来由始至终他都只是她的一块磨刀石，如此而已。
沉默片刻，齐芸继续道：“五年前，那名女子害我心生旁骛，跌境连连，差点满盘落索。多亏了师兄不愿随她离去，才又让我有了一线希望。当时师兄身陷剑阁，父亲瞧中师兄家传剑图，逼我早做决断，我却偏要赌赌看，果然，师兄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够了！”
“能被师妹算计至今，刘济与有荣焉，师妹尽管下手便是。”
刘济吃力地摆了摆手，紧紧闭上双眼，心丧若死。
刘老哥....
方屿握紧了拳头。
他无法袖手旁观，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刘济死去，尽管自知很难改变些什么，可这种傻事他又不是头一回做了，很多时候，世上也需要他这样的傻子。
“住手！”
玄鸟自方屿袖袍中飞出。
与此同时，有一袭白练掠过，翩若惊鸿。
玄鸟毫无征兆地夭折坠落，方屿循着那道白练望去，目光落在了刘济身前。
那是一位白裙女子。
和鱼烟霞的淡白儒衫相比，这白裙显然不够庄重，但和玄心剑宗的月白长袍也不太一样，它要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是她？
方屿笃定想道，在这个时候，周围修士几乎心无旁骛，就算有人留意到此间变故，但除了那个她，估计不会有人愿意蹚这趟浑水。
“妖女！”
一名玄心剑宗弟子失声道破白裙女子身份。
刘济问及此言，缓慢睁开双眼，对着那抹熟悉身影愣了一愣，百感交集道：“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老天待刘济也算不薄。”
白裙女子干脆利落地回过头，双目泛红。
“不准死！”
一袭白练掠过，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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