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7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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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山一役,山口大队和木村特工部功败垂成。在木村次武事后作出的战斗简报中着重提到了山口大队在指挥及部队调动方面的失误,枪口直指那个头脑简单的指挥官山口中佐,并措辞激烈地请求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将军将山口中佐撤职反省。
与以往不同,在过去失利的战斗中,木村次武经常会做到自我检讨,并着重指出自己在指挥方面,部队协同作战方面,以及队员们在战术运用上表现出的不足。就连岩松司令官都感到有些不解,他反复审阅了这封战斗简报,心里想着:木村君在这次的汇报和总结中竟然丝毫没有提到有关自己在指挥或是战前预估上的不足,完全将他和手下的特工队员们置之度外,而是将此次战斗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山口中佐的身上,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眼下89团占领了璐野县城,并和周边地区的国民党军取得联络,再派兵去围剿已经成了一句空话。岩松司令官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只得将此事暂且按下,继而把精力全部转到去对付晋西北八路军的工作上。
自从八路军发动实行的“百团大战”结束以后,整个山西的抗日武装力量就变得日益强大起来,甚至有些锋芒毕露。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在电话中表示,要求驻晋第一军尽快制定出最新的作战方案,务必将山西境内的八路军全部消灭。
中国有句古话叫作“擒贼先擒王”,既然是要消灭八路军,就必须先找到他们的总部所在地。这就好比是杀人,无需浪费工夫,一刀捅进对方的心脏就解决了。因此,驻晋第一军的首要任务就是派遣秘密部队暗中去搜查八路军总部驻地,一经发现,整个山西的日本军队即可向八路军总部驻地发起八面围攻。届时,八路军总部首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得出去。
岩松义雄拿起了电话:“喂,我找植山英武大佐……喂,是植山君吗?我是岩松义雄。很遗憾的告诉你,歼灭支那政府军89团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看来,是应该让阁下这驻太原特务机关长出马了,希望由你一手编织的密网不会出现疏漏,最起码也要捕捉到几条鲨鱼才是。否则,对内对外,上至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将军,下至驻晋第一军同仁,你我都无法交待!嗯,尽快行动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由此,驻太原特务机关长植山英武大佐一手培养的间谍系统和情报组织,在司令官岩松义雄的授意下逐渐浮出了水面……
太原市冀州路大洋街18号是一家由日本商会参股的贸易公司,全名为“植山贸易株式会社”。顾名思义,这家名义上的贸易公司其实是植山英武机关长用来培育军事间谍的成长摇篮。整个太原的情报间谍都将在这里生活、学习和接受日常的特工培训,训练周期为三个月。事后将通过最为严苛的专业考核,考核一旦通过,间谍们将会接到两种工作业务。其一就是进入到司令部的情报部门,去享受和国民党军以及八路军各情报处斗智斗勇所带来的愉悦。其二就是改变自己的身份,化妆渗透并打入到中国军队的内部,在取得对方信任的前提下,进而展开之后的间谍工作。
植山英武对于特工或间谍的培养与别人不同,他麾下的工作人员和受训队员几乎都是中国人。在他看来,与其用一些不了解中国文化的日本人来扮演间谍的角色,倒不如抓一些中国本土的居民来充当这一炮灰。当然了,要想让这些中国老百姓绝对服从自己命令还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把他们的家人全部控制住,以此相要挟。没有家人的就从他们身上的弱点下手。总之,对于特工出身的植山英武来说,想控制这些意志力薄弱的中国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稍微一动脑筋就能找到使对方俯首称臣的办法。
家住山西临汾的钟北山便是特务机关处重点培养的一名职业特工,他原本是一名普通的晋绥军士兵,隶属第19军王靖国部,太原会战时于崞县被俘。客观来说,这家伙还算是个硬骨头,如果单往他一人身上招呼的话,就是死也没啥可怕的。可日本人却剑走偏锋,得知钟北山的父母都在临汾,干脆就以此相要挟。钟北山是个孝顺孩子,不忍父母因自己而遭此大难,只好答应日军的条件,极不甘心地进入到了特务机关处接受特工培训。
植山英武给钟北山制定的任务是:化妆成国民党伤兵渗透至八路军129师独立团杨龙菲部,并要以最快的时间博得敌团部首脑的信任,至于具体细则未来将通过其他特工代为传达。
临走之前,植山英武还专门暗示了钟北山一下,并许诺只要他此次的间谍工作圆满完成,他将接任平阳县特务队队长一职。反之,如果他在行动中表现消极,仍旧抱有侥幸心理的话,那么他的父母将会遭受到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刑罚,然后在痛苦和折磨中慢慢死去。
钟北山离开太原后便一路南下,没几天便打听到了八路军独立团的消息,并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团部驻地,也就是苗庄。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国民党军服,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和炮灰,脚上踩着的布鞋也烂了好几个大洞。若不是身上这套军服陪衬着,人们大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可怜的叫花子。由此可见,钟北山的伪装技术确实很到位,就连谢大成这些老兵油子都被他给唬住了。
当他向独立团接待处坦白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用意后,哨兵便将他领到了团指挥部,由政委肖致远亲自接见询问。
在独立团生活了这么久,政委肖致远多少也养出了些快人快语的性格,对于眼前这个国民党伤兵模样的人,最近几年也算是司空见惯了。他不再拘泥于过去的问话形式,那样会耽误很多时间,干脆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原部队是哪部分的?”
“报告长官,我叫钟北山,今年二十五岁,部队打散前隶属于第七集团军骑一一军同仁,你我都无法交待!嗯,尽快行动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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