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鼎新第2/4段
“若言,把这小崽子带到偏房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别养死了。”她说着点了几下小奶狗的穴道,小奶狗就倒在了地上,看她左手拿着帕子按在右手上一脸痛色,若言瞥见她袖子上有血,连忙靠近,问道:“大人?”
挪开帕子一看,一排牙印,被咬的地方都泛起紫来了。
“岂有此理!大人我去拿药!”若言说着慌忙跑出去,希夷唤道:“把这小崽子带上啊!”
若言不情不愿的把小奶狗拎起来扔到隔壁床上,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做梦!
希夷伸着右手由着若言上药,左手在看东长鸣的报告,若言见伤的这么狠,不由问道:“大人怎会被他伤到?”
然后反应过来,若不是大人心甘情愿挨上这一口,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这样一来,舒服许多。我抄了他家,他咬我一口,算是因果报应。”希夷叹道。
“大人您怎么那么傻?”若言说完,觉得自己逾矩了,还是忍不住道:“官场素来如此,大人既然做了,就不该有愧,日后这样的事情,总少不了。”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希夷摇了摇头,“若他不被我看到,该有多好。”
她闭上眼,想起从前,这是她的软肋,将来很有可能会害死她,可她改不掉。
“恕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这孩子,最好别留,若有人杀了您全家,养您长大,您长大后会如何做?”若言替她取了布条包好。
“我会杀了他,我一定会。”希夷闭上眼,她已经这么做了,然后笑了:“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孽吗?我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大人?”若言看着她的笑,有些慌张,大人像是魔怔了一样。
“我等着他杀了我。”希夷摆手道。“我意已决,不用再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明日买处别院,把他送进去好好养着。府里头挖个密道,把两间府邸连起来。”
若言只好道:“是。”
......
这柳氏树大根深,就算是强抄了家,有许多错综复杂的东西在,东临如今百废待兴,秋试恩科还没开始,实在不宜乱来,如今赋闲的官员里,闻秩宇已经尽可能拉拢任用了,如今他们查,也就查查这树的主干,至于根系的脉络,如今记下了却不一定要马上发难。
射卿是文官之首,执掌卫戍府,也是离卫没挂名的主子,虽然她把权柄下放给了东长鸣,但东长鸣不还是她的心腹吗?本次审理定在大理寺,毕竟如今虽然立了新三法司,这等传统衙门还是要给点面子,七言府与卫戍府,说难听点,是酷吏也不为过,虽然权势滔天,这点事情还是要过了明路。
本次立了三个判席,希夷有官员豁免的言权,以及紧急情况下罢官的权力,她与闻横川俱是一品,闻横川身有王爵,本该比她更加尊贵些,但本次三府会审还是按照职责以她为首,岐王从旁辅助,大理寺卿基本是旁听。
拿下柳氏很快,因为那些罪名足够,可闻秩宇既然要会审,就是要把这柳氏诛尽,而且要天下心服口服,正大光明。他第一次大兴豁免抄杀,是要立威的,希夷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便派离卫一直在搜索更多的罪证,越细致越好。
先从柳生明审起,在自主族一路向旁系审下去,一定要每个人都罪恶滔天,证据确凿。闻秩宇与闻崇正不同,他极其在乎名声。现在史官已少有有骨气的人了,先帝闻崇正的态度一直都是“随便你们写,写完我看了生气了就杀了”,活到现在的史官都是有些不容易的。
所以先帝遇刺一直都没个说法,就算全天下都知道是她干的。
大理寺卿洪让正在宣读罪状,主座上两个人桌子并立,他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都不如他,可他一个都惹不起,读罪状这点费口水的活儿就交到了他身上。
“贪墨白银十万两,提拔祝名让为户部侍郎......”他足足念了小半页纸,口干舌燥,终于放下了那纸,“案犯柳生明,证据确凿,可还有冤屈?”
柳生明须发尽白,短短一日好似老了十岁,已是行将就木,怪笑一声:“要杀便杀,老夫没什么好说的。”
希夷蹙眉伸手拍下惊堂木,冷声道:“既是认罪,案犯诸般罪行配上通敌叛国,十恶不赦,收押待斩!”
柳生明被架起来前,咳嗽几声,道:“老朽有几句话对射卿大人说。”
希夷冷哼一声,摆手示意衙役停手,淡淡道:“说。”
“自古休说射卿,位高权重的女子,有几个得了好下场?”
希夷摆手如今他们查,也就查查这树的主干,至于根系的脉络,如今记下了却不一定要马上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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