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歌第1/4段
近来希夷倒是真的静养起来了,灾后公务繁忙,她在府邸里还是要批公文的,再由离卫送到各部去,不过在家里总比官衙实在,休息一天,杜向卓入京了,还和闻横川吃了顿酒,让闻秩宇有些担心,特地派东长鸣来问她的看法。
“若是岐王不想死,不会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往来的,如今不必担心,重点在于,杜家的地位太敏感,要如何处理。”希夷对东长鸣说道,而东长鸣把原话带给了闻秩宇。
希夷如今养病养伤期间,闭门谢客,闲下来就往柳子墨那里跑,柳子墨见她摆弄着一株黑色的酷似莲花的植物,凑过来问这是什么,希夷对他道:“一碰就死。”
柳子墨打了个寒战,离远了些,对她道:“先生,霜红节就快过了,不出门看看吗?”
“你想出门玩,可以找柴福。”希夷道,说完后看他仍盯着自己,叹了口气,道:“好,晚饭外面吃吧。”
“呀哈!”柳子墨又跳了起来,希夷放下剪子,把向水渡花株摆在台上,让下人小心收起,道:“你可以去叫柴福了。”
“柴福今日回家去了,他爹爹生病了。”柳子墨道。
“原来是这样,你才把鬼主意打到我这儿来。”希夷摇头,手按在耳后,揭下了人皮面具,让若言拿去收好,今次出门,腰间却别了一柄剑,名为“凝寒”,也是名剑,是希夷无意间搜罗来的。
如今她已经引起了三途的注意,虽然最近又抄杀了不少三途,他们该会安分许多,总要带着防防身。
霜红节是北国的习俗,自中秋后至九月十五,一个月都是霜红节,在北国红枫是很神圣的东西,亦称红玉或红叶,因其似霜,也被称为红霜。
东离北部原本是北齐的疆域,早前就叫北国。后北齐在虞瑾瑜与蓝秋封之手励精图治,终于一举打下了南彧,还吞了如今的南泯大半北部疆土,南北一统成了如今离国的版图,之后辕门之变,虞瑾瑜万箭穿身而死,又过十年蓝秋封病逝,齐国自此由盛转衰。离高祖计杀蓝沅枢,扶持幼帝,后又谋权篡位。
离国建得尤为不光彩,西武帝蒋启元便屡屡以“助蓝氏驱外贼”为由犯境,加之漠北比起西瑜好战许多,东离时常两线作战,北地由潘华镇守,倒极少出什么大事,而且漠北大多只是在边城侵扰,西武却曾攻占东离城池。
原本东离与西武划青恒江而对立,后蒋惜年率军西征,横渡青恒江,打下了青恒江江左的边城黄岩关,若非当阳关实在是易守难攻加之先帝在前暂时弥补了高祖与如今名将之间的空缺,只怕仗还要打许久。
后来蒋惜年身死,西边才安定了下来,这几年才有些存粮。
“先生?”柳子墨晃了晃她的手,希夷回过神来,歉然笑道:“在想冬日青黄不接时,该如何赈济。”
柳子墨的神色虽然不至于变得太差,但眼神还是黯淡了下去,先生太忙了啊,即使他拉着先生出门,先生永远是先生。
希夷摸摸他的头,见落了他的兴致,只好叹了一口气,把他抱了起来,柳子墨惊得僵硬了一下,那日他是情绪失控才让先生抱着,如今,他都七八岁了还要人抱,难免有些羞耻。
可先生神色柔和,眉眼含笑,露出追忆的神情,道:“从前我还小的时候,住在一座山上,霜红节时,父亲与母亲会一同令我下山,父亲抱着我,母亲走在一旁,不论母亲想吃什么,父亲都会买,而我想吃什么,总是要被说上火或者伤牙,吃不了多少。”
柳子墨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先生。
说着,二人已至金水桥,金水桥上游江心有一颗桃树,已有数十年,原本它长在城郊紫陌,虞瑾瑜死后蓝秋封把它挖起来,种到了这里,据说当年虞瑾瑜与蓝秋封,便是在金水桥上相识的,而虞瑾瑜,最喜桃花。
“射卿树。”柳子墨喃喃说道,而后看了一眼先生。
虞瑾瑜的故事,他已经听柴福讲过了,这本也是离国,也就是原先的齐国家喻户晓的故事。
所幸先生对这树没什么感觉,她刚站了一会儿,身边有个女孩子爬上桥栏,道:“这就是射卿树?娘亲!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普通的桃树吗?”
柳子墨气嘟嘟的喊了一声,“才不普通呢!你只能看到这树,又不能看到它的寓意!当然就觉得普通了!”
那白色裙袍的小女孩褐色的眼睛看他,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的确比较特殊!这么大的人还要娘亲抱!还是男孩子!果然挺特殊的!”
她趴在桥栏上,柳子墨则是抱在希夷怀里。
柳子墨羞得面红耳赤,希夷心领神会的把他放下,身后又是一个女子,一袭青衣,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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