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来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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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岂非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看两相厌?”她淡然道。

  偏偏厌着厌着,不知何时便关注得过了头,覆水难收。

  闻横川笑了,看她青衫便服,捞了一把青丝,道:“走之前,不如那青绶发带,再给我瞧一眼?”

  “你常出入风月场,内里花魁不也艳冠群芳,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看我这张冷脸?”她冷哼道。“那风华楼的风姑娘,身为招牌,却也只把初夜给了你,京城里唯你一个入幕之宾,你哪愁没人可看?一掷千金,哦吼?”

  “连这点风月事都查的那么清楚,不上青楼还如此留心,怎么?你在吃醋?那大可不必,大不了我再不碰旁人。”闻横川看她神情,笑得讨好。“再说了,那等事都是之前的了,之前谁晓得我能摘下这东临第一花,如今射卿大人既然都敢信任我了,我又岂能不为射卿守身如玉?”

  他话倒是说得好听,词也都用得莫名其妙,希夷妒火倒是没消多少,仍是冷冷淡淡:“岂敢使岐王屈尊,岐王要去哪睡,和谁睡,我怎管得了。要你做柳下惠,辜负了那些跟你露水姻缘的美眷,我怎担当得起?就怕要有人到我府上唱《半生执》了。”

  《半生执》是前朝写的戏了,不外乎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见了公子一见钟情,舍身请公子做了入幕之宾,后公子识了大户闺秀,又飞黄腾达再不理会这韩钰柔,她便苦等十年,最终投江而死。

  闻横川就喜欢看她状似不在意,心底里妒出火的样子,但你要说她和东长鸣、蒋斌之流来往,和沈昙之谈笑风生时,他心底也是膈应万分的,就算希夷冷厉,到底还是绝色佳人,别人不敢染指不外乎是怕她本身,虞瑾瑜与蓝秋封相斗相护多年,风言风语早就满天飞了,希夷与闻秩宇倒是没什么这样的流言。

  大多数的流言,其实都是在私下里,觉得闻秩宇坐稳皇位,都是靠个女人罢了。

  “我说子衿啊。”他倒是第一次唤她闺名,“这男人的心抓牢了,身子难免也就抓牢了,你这性子,一个劲的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床上推是什么道理?”

  希夷也发觉自己气昏了头一个劲的把他往外推了,自然有些后悔,她戴着面具看不见脸色,耳根子倒是有些红,咬牙道:“说得好听,谁知你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捏着离卫,若是真想盯梢,别说我偷不偷腥,就是真偷腥了,你有心查连我一次多久都能查得一清二楚,我骗你干什么?”闻横川靠近了些,就是哄人,话也是极其不正经的。“再说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就算不成家,出去风流也是难免的。”

  “你若真是喜欢如此,纳回府不也是一样,人人都传你不成家仅是因为三心二意。”希夷淡淡道,似乎没被哄着。

  “外人是这么传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闻横川问她,见她不答,接着道:“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我能带回府的,只会有一个,必然是正妻,毕竟我是要负责的,实话与你说,因我母妃,齐人之福我一向最为不齿。”

  贤思太妃的事情天下皆知,他说着自然不会太避讳,只是神色难免认真了起来。

  “外头的,我出钱,她们出色,这是平等交易,两厢情愿,露水姻缘谁也不欠谁,若真的用情深了,执妄了,我也没有办法。人心是肉长的,可有些总是不该奢望的,这是贪念,是会万劫不复的。”

  闻横川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她身上的兰香比起以前重了些,是因着惑螭蛊死了不再只居于心脉,反而化入全身的缘故,希夷垂下眸子,轻声问他:“我又何尝不是困于贪念执妄?这是不该肖想的,总会万劫不复。”

  “我母妃含辛茹苦育我十年,独身一人也一向骄傲,不肯低头,她是很了不起的人。”闻横川环着她轻声道,“我一直知晓她不易,但一直以为她很刚强,她从未曾沮丧,从不曾落泪,不曾怀念半分过往,至少,那些时候她都没有让我看到。”

  希夷微微向后靠在了他的身上,他肯说这个,还是如此认真,已经算是向她打开心房了,感受到依靠,闻横川轻轻笑了,抵着她的头:“可她临终之时,我终是看见她再也忍不住的那滴泪,她想必是不愿让我看到的,但她已背负不下去了。”

  “那时我才发觉,我太过粗心大意,真以为她不曾心伤,可我明白的太晚,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时也会如你如今一般,在某些时候,记起过往,或悲伤或怀念。你是特别的,这我一直知晓,相处更多看得更多,在心底也就记得更深了。”

  “不论你我立场,你我目的,至少,我总希望你不要如我母妃一般,被过往缠身压垮,你无处可依时,至少可以想想我,不必忍着。”

  “这便是如今,我之于你的意义了。”

  劝君用以前重了些,是因着惑螭蛊死了不再只居于心脉,反而化入全身的缘故,希夷垂下眸子,轻声问他:“我又何尝不是困于贪念执妄?这是不该肖想的,总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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