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耻辱第2/3段
讲到心有所感,言及虞瑾瑜便自称了我,见希夷如此说,潘江落后半步走在的希夷边上,这种话不至于敢接,不过希夷本也是感慨一声没有让他接的意思。她走在街上,还有好奇的民众探头出来看,毫不避讳,潘江本怕她不悦,但见她不在意,也就放心了。
与他分配交接了军资,潘江见了十成军资本不觉得如何,毕竟是战时,可还有之前缺漏的补资不由有些讶异,希夷淡淡道:“此事我无法多插手,但但凡我在,都是全饷。”
潘江抱拳行了一礼,见她实在是咳个不停,不由问道:“大人还是好好休息,要不请个大夫?”
“本官自己会调理,将军放心,既然事了,本官便不多打搅了。”
“大人慢走,亲兵会领您去居所。”
......
她的居所不在府里,而是外头附近的小院,不知是照顾她还是实在不想让她太接近潘家核心,亲兵对她说,这间院子,虞瑾瑜也曾住过,院里这棵白桦树,正是当年她自己种下的,是她如今为数不多的,活过的证明。
这树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足见虞瑾瑜在此地影响多大。
若言为希夷抓了药疗养,呆在城中,第二日傍晚便收到了樊城也收复了的消息。
因为草原人弃城而走了,而拿回的樊城,虽不再是遂城那样的空城,却也没了一个活人。
尸体来不及焚烧,堆积满城。
已被屠两城,希夷再不能置身事外,她执意到前线去,见见那两位领军之统帅,当她拍马赶到樊城时,符舟恰在城外,看士兵火葬。
他的兵马已与北山卫尽数融入,达成了一片,作为保家卫国的士兵,哪怕不是北山人,皆同仇敌忾,她看符舟拿着头盔站在远处,走到他身边。
符舟甚至没有来得及打,涂钦达翰这人屠便后撤了,樊城内的东西全被运走,什么也不剩了。他如今浑身都是森冷之意,可涂钦达翰深知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已退入草原。
“射卿大人。”他嗓子有些沙哑,“末将或许可以理解,为何您不喜战场了。”
这样的事,对于北山而言,年年都会被杀许多人,而对于他这种深居中原之人,难以想象,他还太年轻,还看得太少。
“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如此大的劫难,纵是北山,也已两百年未曾再经历过。”希夷轻声劝慰道。“这怪不得将军,是敌军太过灭绝人性。”
“军人死疆场,这是耻辱。”符舟冷声道,而后看着她,“我等于北荒,定会一战。”
希夷随他入了城,见到了已知天命之年的潘华,他一身峥嵘,站如猛虎,和符舟一样,寒意深重,握着关刀的手一直没有松过。
“潘帅。”希夷躬身行礼。
她的品级,本是不必如此的,可这个老将半生戎马驻守边关,没有他这样的情况可能不会少见,而涂钦达翰这样的异类出现后,他眼底全是怒火与杀气,想必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打入草原,仅凭这三十多万人,岂止冒险托大,稍有不慎,北山危矣。
战报已传回京城,潘岳向闻秩宇求援二十万,请求兴师草原,直入王帐,要像代太祖陈天启那样,把大军直接推至王帐前数十里,手刃无数草原蛮夷,打得他喘息百年。
这次涂钦达翰做得太过了,潘岳绝不愿善罢甘休,符舟少年意气,同样如此。
希夷意识到了,若闻秩宇派的不是符舟,而是杨之策,或许有可能劝住潘岳,可符舟只会加剧这团愤怒之火,这是个脑子里只有为国捐躯,拼死护国之人,他重视荣耀与国威,如此大的耻辱,怎么可以忍?为何要忍?!
符舟的兵马来自中原,北山气候严苛,又赶路数日,需要休整,而北山军已与这意气相投的中原将领混熟,北山有特制的油膏防冻,爽朗不羁的北山卫早已很乐意与中原援军分享,而在她来之前,这两人就已经开始安排磨合,想结合双方兵马的阵法,取长补短协同作战。
北山卫与黑银枪为兵,中原兵马以朴刀为主,潘华与符舟似乎在排演新战法,进行磨合。
正如符舟不了解草原作战的风格,涂钦达翰也不了解中原作战的风格,但潘岳可以教符舟,却没人交涂钦达翰,他是要吃亏的。
磨合数日,养精蓄锐,等来了闻秩宇传令的信使,是陈启昂。老派陈祚年纪大了来不了,其他人里有这个资历的只有陈启昂,他只带了一群离卫护卫,传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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