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些重逢已是永诀第2/3段
“我来还你那个承诺,陆氏玉坠我已经还给了你,你我自此两清,余生陌路,书儿与你再无关系。”顾清歌一字一句,淡淡说道。
陆嵇皱起了眉头,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问道:“你是生我的气了?气我再也不理你?也不寻你?上次去北国,我去了江南......”可你已不在江南。
“我没有生气,你和我早就没有关系,或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关系,我把玉和诺言还给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顾清歌抱起顾玉书,说道。
“你是觉得我如今即将国破家亡,所以和他们一样,给我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是吗?”陆嵇似是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态度,伸手拦住她离去的脚步。
“我何曾亲你?”顾清歌脸上第一次露出浓重的不屑和全然的高傲,“在你做着你的皇帝时,我不曾亲你半分,拿你一个铜板,现在你国破家亡,难不成又觉得我该不离不弃,陆玄机,你真是令我不齿。”
顾清歌足尖一点,跃上墙头,夕阳染红她的衣袂,她单脚独立,好似傲然的凤凰。“我根本看不上你的半分浮名,而你早已不是久让。”
所以他该让她高看的那点,也消失殆尽。
“清歌!”陆嵇指着顾玉书,“你看看她的眉眼,她像我几分?你要她没有爹爹吗?”
“你才不是我的爹爹!”顾玉书把脸从顾清歌的怀里钻出来,泪流满面的对他说道:“你根本没有管过我,没有管过娘亲,我早就没有爹爹了!”
“书儿,爹爹是喜欢你的,是你娘亲不肯回来......”
“回来?”顾清歌冷笑道。“我早已归于天下,是你离开。”
“抱歉。”一个青衫男子从远处跳过来,还搂着个半大孩子。“你耽误的太久了,我忍不住进来看看。”沈昙之笑道。
“走吧。”顾清歌看着斜阳,橘红色染上她的衣裳,她向来是这样洒脱的。
再不走,只怕疯子不会放他们走了。
两人轻功都不亚于希夷,要走是极快的,昔年久让并不能跟上顾清歌的绝世轻功,今日也不行,当年有个少年自知武学天赋不够,终其一生若无机缘难以突破先天,就在人人都可练的轻功上狠下功夫,终于足矣与她并肩而行。
陆嵇没有阻止。
是因为他愣在了原地。
他认识,那个男人,虽然变了一些,但他还记得这张脸。
那年是白杨城外?顾清歌剑上染尽秦淮四凶匪徒鲜血,随手一指路边男人,道:“把他送进去。”
他随意看了一眼,似有些眼熟,再想想几个月前,路边惊鸿一瞥,看见一个青衫男子,正捏着水囊,看楞在那抹倩影下。
今时今日,光年流转,他不过见了两面,有些印象之人,已与他角色互换。
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回到南泯,夺回高祖昔日荣光,重振被东齐践踏的国威,便能再度风风光光,迎她归来。
作为一个江湖人,他肯给的贵妃之位,是多少人奢求的荣华?
可那真正的九天凤凰,就连极南之地的凤冠,甚至全天下的凤座,都嗤之以鼻。
远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徒留他站在夕阳下,看着旧梦远去,今夕残景。
纵他如今想回心转意,也没有人再肯随他远去。
陆嵇拿起了鎏冕,好好的为自己戴上,斜阳被西方之际一点点吞没,余晖挣扎着被卷入黑暗,陆嵇向南,走入了阴影里,走入他的国,走上他的座。
......
希夷只参加过一场战役,而且是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就算见过两军厮杀,但却没有见过中原的战场。
城防与攻城,以命相争的城池。
中原战场不同于草原,粮食军资的补给线必然要经过一座又一座城池,绕开一座城池极有可能受到城内夹攻切断补给,只能一座座的攻克,这也是为什么中原城池一向十分重要。
攻城之时,最怕战役打至一半,突然有援军出现,那日东南杀来的援军不少,但也恰恰暴露了,这可能是南泯最后一支有能力支援的援军了。
“如今援军已经入城,是攻城的绝佳时机。”闻横川看着远处的桐安,对希夷说道。
两军对垒,尤其攻城之时,最怕援军突然杀出。只要援军一至,城中兵马必然士气大振,而攻城军久战本就疲惫,两面夹攻必然军心涣散,大败而归。
希夷极目看去,桐安城上兵马戒备森严,虽然闻横川数日骚扰折磨了对方很多次,加上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城,逼得守军神经紧绷,但还是没有造成较大影响。
“如果可以,攻城前劝降吧。”希夷叹道。“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手一指路边男人,道:“把他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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