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又是三年秋色第2/4段
魏子珏和魏云思听见魏云熙的话,也一左一右拉住魏云熙的手,好奇又憧憬的问道:“云熙姐姐,裕和是不是就是秋猎的地方呀?”
“云熙姐姐,裕和是不是有山有树林还有溪流啊?咱们去了的话,是不是就像书里说的,可以在草地上点篝火搭帐篷呀?”
“云熙姐姐。。。”
两个小家伙素来都是有问不完的问题,魏云熙赶忙打断她们的话:“我也还没去过呢,不过想来这些都是会有的。”说罢,又憧憬的抬起头看着虞澜清,“母后一定去过吧?跟我们讲讲裕和是什么样子吧。”
说罢,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虞澜清。
不过可惜的是,虞澜清也并没有去过裕和,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摇头:“母后也没有去过呢。”
说完,三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虞澜清轻笑,又接着道:“不过江娘娘是去过的,你们想知道的话,去找四皇子的时候,可以问问看江娘娘。”
江湄在裕和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有意义也最快乐的三年,那里在江湄的眼中应该会是一个美好的地方,由她来给孩子们讲述一下曾经的裕和,一定是充满着欢愉和爱意的。
知道宫里的确有人去过,三个家伙欢呼一声,给虞澜清福身行礼之后,便由魏云熙一手牵着一个朝着宫宇群那边过去了。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了,虞澜清刚歇口气准备到前方不远处的池塘边去喂鱼,就见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过来的诏安的身影,他眼眶有些泛红,捏着拂尘的手微微颤抖,极其隐忍的给虞澜清行了礼。
这些年,诏安早已经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小太监,变成了乾明殿前的御前首席太监。
从去年的时候,吴义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
现下看着诏安这样子,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虞澜清还没开口问怎么了,就见诏安在自己跟前再也绷不住,哽咽着开了口:“娘娘,奴才师父。。。走了。”
死了?
虞澜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觉得心中苍白一片。
诏安垂着头,接着道:“师父是突然去的,奴才刚得了裕和修好的消息,想跟师父说,今年秋日,咱们便能去裕和了,师父去年病倒之后,每日心心念念的,便是想去裕和,想再去先帝没了的地方看一看,师父这一年来,总是看见幻觉,总是跟奴才说,先帝正跟他说话,奴才原以为。。。原以为师父还能等到的,可今日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他都不知道,不知道裕和已经修好了,不知道皇上在先帝咽气的那片林子里种下了大片的迎春花,他该去看一看的。”
诏安越说越哽咽,抬起手袖擦了擦眼泪,却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吴义对于诏安来说,是恩师,更是父亲。
他把毕生的人生经验,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自己的徒弟,把一生在宫中的心血,也毫无保留的留给了自己的徒弟。
诏安的名字,是吴义取的,进宫之前,他不叫这个。
吴义说,入宫便是新生了,宫外没有了家,就在宫里重新找一个家。
诏安,意味天恩威仪下,也能平平安安。
被宫里的老太监们呼来喝去洗刷马桶的时候,是吴义把他拉出了浣洗局,在御前做了他的徒弟。
吴义总爱说,诏安啊,你要记住,在御前做事,一定要守着皇上,寸步不离。
可他守着皇上未离半步,却没能守着自己的师父身边,看他最后一眼,听他最后的一句叮咛。
他让诏安在宫里找一个家,诏安找到了,可现在这个家里,最要紧的人,不在了。
永远不在了。
他再也看不见裕和的迎春花明年迎风生长的模样,他随着他心心念念着的先帝,永远的去了。
诏安哭得像个孩子,他还没有准备好迎接离别,现实却已经逼着他要接受眼前的事实。
虞澜清亦是心中苦涩,她刚入宫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不受宠,所有宫人都在背地里嘲笑她这个皇后,是吴义管教着宫中的悠悠众口,他对自己的尊重,从不因为自己是否受宠而决定。
他是真正的皇位守护者,他守护着从先帝交到魏离手上的皇家颜面,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一定带着骄傲,去跟先帝说,如今的大魏,很好,很好。
诏安不敢在魏离跟前露出如此悲伤情感,吴义也算是尽心尽力在魏离身边伺候了近十年,真要说起来,在魏离还很小的时候,他便伺候着了。
魏离此时也同样悲痛,在乾明殿里静坐,百感交集。
他手上还拿着裕和修缮好的折子,好消息和坏消息同时到达,魏离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命运弄人。
看一看,师父这一年来,总是看见幻觉,总是跟奴才说,先帝正跟他说话,奴才原以为。。。原以为师父还能等到的,可今日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他都不知道,不知道裕和已经修好了,不知道皇上在先帝咽气的那片林子里种下了大片的迎春花,他该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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